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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间,即便?我们离开之后他立即康复并返回西班牙,再从西班牙给我寄送东西,也来不及。
那?这个包裹究竟是谁寄来的呢?我兴冲冲跑进门房,却被告知包裹已经被十四贝勒拿走了,并且白日里安东尼带着?郎世宁来过。
这个十四……不会不经我同意,擅自打开包裹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让安东尼和郎世宁来给他讲解吧?书房不像之前那?样亮的耀眼,从外面看,里面似乎只点了一根蜡烛。
昏暗的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渺小孤独,与?十四往常给人的强大、招摇的印象截然?相反。
我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一条腿将将抬起往门槛里迈,犹犹豫豫地落不下。
一个未知包裹而已,值得冒险去面对突然?忧郁起来的十四吗?这种情绪带给他的影响,会不会比暴怒和醉酒更可怕?“进来吧!”
就在我下定决心?暂时不往枪口上撞的时候,里面传来了邀请。
听语气,很?是平和舒缓。
我悄悄舒了口气,嘴角挂上礼貌的笑,一脚踏进书房。
十四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平常乱糟糟的书桌此时清理的很?干净,笔墨纸砚、书、他喜欢把玩的玉麒麟镇纸都不见?了,只有桌角最远处放了一盏烛台。
他一手平放在桌上,一手撑着?额头,弯着?嘴角将我看着?。
烛光发散的很?严重,光线到他身边已经非常稀薄,大部分?还都被他撑起的手臂挡住了。
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能感到他身上萦绕着?一股浓浓的愁绪。
还没出十五,谁给他找不痛快了?还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一时间,本该理直气壮的索要和讨伐都变得不合时宜起来,我朝桌前站了站,试探道:“贝勒爷用饭了吗?几日没给您上课了,这会儿方便?吗?”
“行,难得你大翻译官还能记挂着?这点小事。”
虽然?话里夹枪带棒,语调却是玩笑般轻松,我放松了警惕,自去旁边柜子里取书本题册,但上下翻遍也没找到我模仿钢笔头削出来的竹笔。
正要问,一回头忽然?看到一个脏兮兮的麻布袋子立在精美的卷缸上。
约有一米高,半米宽,上面用黑漆写着?我的名字,袋口上走?了两?遍齐整的麻线,根本没有打开过的迹象。
我瞧了眼十四,他也正在看我。
仿佛从我进书房,视线就没离开我。
“贝勒爷,那?是我的吧?”
我顺势一提。
他有点不耐烦地答非所问:“不是要讲课吗?”
好吧……终于从柜子最里面摸到笔,接着?又发现另一个问题:没有凳子。
“少?待,我去隔壁搬个凳子。”
我放下书册便?往外走?。
他猛地拉住我,身子往后撤了撤,用眼神示意我看向他的腿,不经大脑般随意说道:“坐这儿。”
我气笑了:“你不想上我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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