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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羡忍不住回头向车窗外望去,周柠站在烈日下,衣服裤子早脏得不能看了,与那张透着光又倔强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她紧皱眉头,咬着下嘴唇,手指不自觉地被拧成了麻花儿。
陈羡突然好奇,在她满面的愁容里,不知是否有一丝担忧,是为了他手上还流着血的伤口?周柠回到家,把头蒙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
刘佳急急忙忙跑过来,捧起女儿的脸:“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哭成这样?”
“妈妈,草莓苗被人拔了,它才刚长大一点点。”
“拔了就拔了,妈妈再给你讨几株来好吗?”
刘佳赶紧说。
周柠却摇了摇头:“不要了,妈妈,草莓太难种了,我以后再也不想吃草莓了。”
说完,又把头埋到了被子里。
周柠很少哭成这样。
五岁那年父亲去世,奶奶把她们孤儿寡母撵出家门,只得回了娘家。
娘仨老的老、弱的弱、小的小,没少被村里那些势利眼欺负。
渐渐地,周柠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村子里,比的就是谁拳头硬、性格狠,不然看你家没人出头,别说慰问奖励等好事儿,自家的地都能被人强占了去。
小小的周柠发了狠。
村里混小子多,孩子们玩闹难免发生口角。
只要有人打她,她必然十倍地打回去,渐渐地连那些个混小子都不敢轻易得罪她。
村里人都说,这一家三口女人,外婆和妈妈温柔得很,倒是这个闺女,是个狠角色。
环境催人早熟。
小周柠没有一般小女孩的软糯,也从没向家里提出过想要什么玩具、漂亮衣服或什么好吃的,她知道外婆和妈妈不容易。
要不是妈妈带回来这草莓苗,她本不会再对这娇贵的水果产生什么想法,尝过也就行了。
可绿油油的苗子一捧在手里,却莫名给了她一丝希望,好像她也可以拥有这娇嫩又美好的东西。
所以当看到草莓秧被拔走的时候,她才发了狂,被毁坏可不仅仅是几株草莓秧,更是妈妈对她的爱,和内心一丝丝没有说出口的奢望。
陈羡的手腕被缝了13针,心疼得沈清文捶胸顿足。
等待拆线的那半个月,陈羡难熬极了,左手什么都干不了,伤口处刺挠得厉害,又碰不得抓不得,简直跟周柠带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幸亏小孩子对美丑还没什么太大的概念,伤愈了以后,陈羡也就不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