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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若再收,那便唯有订立契约,将张家的土地抵押出去了。”
钟节来之前听亲爹提点的正是此事,自然知道该如何回答,当下笑道:“表兄何必发愁?你我两家亲戚一场,自有通财之义。
我五叔那儿已备下了二十万贯,表兄可随时去取。”
“如此,便多谢了。”
张启这才轻轻一揖。
以目前大豆的市价,这二十万贯虽不能说是杯水车薪,也绝不能说能是一笔大钱。
但张启也知:钟机向来都是只铁公鸡,张家为钟家冲锋陷阵整整两年,钟家能拿出数万亩土地带头种植大豆,今日又拿出二十万贯的现钱,委实是在剜钟机的心头肉了。
解决了部分资金压力,张启又装作不经意地叹道:“李文宗年事已高,也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钟节不明所以,只笑问:“熬过如何?熬不过亦如何?”
张启轻抚长须,感慨道:“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若非李家那小子不依不饶,老夫也不会出此下策。
其实以他的才智,若能将其收为义子,岂非美事一桩?可惜他野性难驯,终究是养虎为患!”
钟节斜睨张启一眼,暗自心道:你这想法却是与爷爷不谋而合。
爷爷还想着事后将九娘许配给李长安,也好安抚李家呢。
不过倘若这次李雍真的死了,那我无论如何都要说服爷爷打消此念,以免引狼入室。
至于那李氏子弟,旁人看在王家的面上,还能放他们一马。
但李长安,绝不能容他活下去!
张启见钟节果然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一面在心底感慨知父莫若女,一面又皱眉叹道:“二郎,这李家与金陵王氏亦是姻亲,万一李文宗寻王家相助……”
钟节朗然一笑,自负道:“有钟家在,李家的信必送不出太原!”
“如此,我就放心了!”
张启如释重负,终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整个二月,以太原钟氏和晋阳张氏为首的几个世家都在忙不迭地安排佃户种植大豆,而李家却在一同围观李雍的大作——《豆腐赋》。
“种豆南山下,霜风老荚鲜。
磨砻流玉乳,蒸煮结清泉。
好!
阿爹这句极好!”
读着李雍琢磨两年的大作,李承宗只觉好似亲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花,齿颊留香意犹未尽。
李雍本人亦是自得,不由捻着胡须向几个孙儿问道:“爷爷这篇赋,可还有改的地方?”
李梦得与李探微一面伸长着脖子琢磨着李雍的文章,一面齐齐摇头感叹:“如此雄文,谁能改?”
李长安闻言也急忙放下李雍写给崇安帝的奏章,向李雍深深一揖。
“爷爷文才,惊天地泣鬼神!
这篇赋,一字不能改!”
“滑头!”
李雍呵呵一笑,显然不曾将李长安这夸张至极的赞美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