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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他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为后面的话做个铺垫罢了。

见建文反对，子澄笑道：&ldo;陛下说的是，赐死确是重了些，但周王谋反一事需诏告天下，以示朝廷削周乃顺天之举。

依臣看，可将周王一家谪至远方。

如此既可彰其罪行，又显陛下宽仁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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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想了想，觉得如此倒也合适，遂又问道：&ldo;那谪往何处为妥？&rdo;

齐泰上前奏道：&ldo;以臣愚见，可谪往云南。

沐家世镇云南，西平侯沐春亦是忠义之臣，可令其严加看管，必不生乱。

&rdo;

&ldo;好，就依齐爱卿之言。

&rdo;略一停顿，建文又道，&ldo;周王既削，其余诸藩如何处置，各位可有意见？&rdo;

子澄从容答道：&ldo;陛下可将周王之过记于敕书，发给诸藩，令诸王议其罪过。

待诸王奏疏呈上，再明发削周诏旨，如此既可试探诸王心意，亦能彰显朝廷公道。

&rdo;

&ldo;准奏！

&rdo;

子澄最后笑道：&ldo;太祖在时，诸王多行不法之事。

如今周藩已削，其余诸王过错，必会相继被发，到时或削或抚，均在皇上一念之间，朝廷已占据主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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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北平燕王府东殿内此刻气氛十分沉重，燕王朱棣正与自己的三个儿子‐‐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及王府文武属官一起，商讨如何议定周王罪过。

朱棣阴沉着脸坐于宝座之上，座前案上便放着皇帝的议罪敕书。

周王被擒后的第三日，朱棣就从开封探知消息，当即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没过多久，朝廷敕书便到。

接过敕书，朱棣一时胸堵气闷，同时又感到无比恐慌。

&ldo;皇上已经动手了！

&rdo;这个念头占据着燕王的大脑，让其坐立难安。

无奈圣命难违，朱棣只好强打精神，来议自己五弟的&ldo;罪过&rdo;。

&ldo;葛诚，五弟之事，尔看如何议处？&rdo;

葛诚心中一紧。

他是燕府长史，燕王与周王的亲密关系他自然知晓。

今日一进东殿，细心的葛诚便发现朱棣放在案几上的左手正不停地微微颤抖。

侍奉燕王已有数年的他知道，这是这位使长在极度愤怒，却又不便发作时，才于不经意间流露的动作！

念及于此，他心中一直忐忑不安，若议周王有罪，燕王必定不悦；但若说周王谋反之事不实，无疑是打朝廷的耳光，素来以忠君爱国自居的葛诚不愿这样做。

本来他已打定主意，一个字也不说。

可是现在燕王问起，他不可不答。

葛诚咽下一口唾沫，小声禀道：&ldo;周王之罪，殿下身居北平，亦未知其详，若贸然定议，或是或非，恐都少了依据。

依臣愚见，不如不予置论，唯恭请圣裁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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