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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书不想惹麻烦,便点点头承认了。
天风不好违抗掌门的命令,不情不愿地回答他:“这小孩一直是这样,一动不动的,我给这个房间设了道护体法阵,就算他醒了,也走不出去。”
杨锦书闻言,有些惊讶,赞道:“小道长思虑周全,如此甚好。”
天风今天第二次被夸,虽是被他不待见的一只病死鬼夸的,他也忍不住有些小得意,脸色也和缓许多,勾起嘴角笑了笑,说:“我法阵修得不好,云苍师兄才厉害!”
杨锦书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笑着应和道:“哦?那改日希望能见识一下。”
“那可不容易,云苍师兄轻易不肯露一手……”
天风年纪小,情绪变得快,看杨锦书温温和和没什么杀伤力,一时间倒是忘了兰亭的事。
杨锦书在一旁听他絮叨,心中暗暗叹气,这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快,也不知是好是坏。
说起来禾棠与这小道士的性格倒是颇为相似,话唠又容易激动,可禾棠特别记仇,冲动起来又特别令人担心。
天风师从青莲观,学了道法护身,可禾棠只经过他们几只鬼的小小指点,道行太浅,只勉强够护住自己的魂魄,偶尔吓吓人罢了。
此次被抓,他也吃到了教训,前些天在地牢中修炼颇为用心,就怕给他们再惹事端。
听施天宁私下同他讲,禾棠近来总偷偷向施天宁讨教修炼的提高诀窍。
杨锦书没想到禾棠在他面前看起来大大咧咧笑嘻嘻的,似乎没心没肺,背地里却也有些懊恼,拼命地想要追上他们的脚步。
这只小鬼呀,是真的在学着长大。
到了夜里,天风开始犯困,杨锦书却正精神,便对天风道:“小道长,你去一旁休息吧,我来守着。”
天风摇头:“不行,掌门要我看着他的!”
可他一脸睡意,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杨锦书只能劝:“你总不能不眠不休守着吧?这里有我,如果他有什么异动,我喊你。”
“那……那我就在地上睡,有事你立刻叫我!”
天风从柜子里搬出一套新铺盖铺在地上,拍了拍便躺了上去,面朝着床的方向,手里还捏着那几道符纸,嘴里念念有词,“一定要叫我……”
“好。”
待天风睡了,杨锦书坐在床边,看着被封印着毫无意识的朱小五。
这孩子被禾棠一时热心所救,屡次遭变,命运坎坷,着实令人担忧。
他又想起今日禾棠在议事厅说的话,若他不救,这孩子怕真的要被朱家听信谗言给害了。
思及此,他忍不住想到禾棠说的那些事,他在朱家住的那些日子已经看到了朱家的嘴脸,怪不得对这家人如此厌恶。
禾棠那仇迟早要报,只是被朱小五这事一耽搁,六夫人还能安生一段日子。
禾棠现在还没什么法力,若他日修行有成,恐怕六夫人的日子真不好过。
杨锦书怕禾棠怒上心头不计后果,琢磨着怎么才能让这件事较平和地进行。
他倒不是怕朱家闹事,而是怕禾棠报仇闹大了,招来了阴差,惊动了冥界,那可就不好说了。
横死的冤鬼报仇,冥府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冤鬼能报仇了憾去投胎,他们也少了许多麻烦,可若是报仇的法子太过分,地府便会问罪。
禾棠不懂这些,杨锦书只好提前为他考虑周全。
就这样想了大半夜,朱小五依然一动不动,杨锦书守在床边也未离开半步。
到了后半夜,万籁俱寂,客房里只剩下天风轻微的鼾声,杨锦书习惯了安静的生活,听到这鼾声只是笑了笑,觉得很有凡间气息。
忽然,窗棂发出轻微的响动,杨锦书侧耳一听,那声音停顿片刻,再次响起。
他静静看向窗户,发现那窗棂似乎被什么人撬动着,只是那贼似乎有些笨拙,撬了半天只撬开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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