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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莫问，我是很实际的人。

&rdo;

&ldo;你是很可怕的人。

&rdo;其实这样挑明了也好，不必互相之间算计来算计去，只是明白之后反而觉得颜沉沙这人更可怕了，张莫问心中打定了以后不跟他作对的主意。

&ldo;过誉了。

&rdo;颜沉沙稳稳地接住这一句不知是褒是贬的话，&ldo;不过我觉得……最可怕的人不是我。

&rdo;

张莫问沉默。

颜沉沙也不说话了，刻刀放在手边，桌上散落着玉屑。

&ldo;这玉……&rdo;忽然之间，张莫问看出了什么门道，瞪大了眼睛。

&ldo;莫问可看出什么了？&rdo;颜沉沙心情突然变好，看着张莫问那惊诧的表情，不知当初的阮尽欢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是不是也是这种偷着乐的心情呢？

张莫问那脑袋凑过去，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颜沉沙慢慢地将那印章的底部转过来，给他看了一眼，&ldo;颜沉沙印&rdo;四个字，碧绿的青岚玉上在刻刀雕刻过之后竟然露出了丝丝血红，就像是晕染开的血色，杂进那倾城的翠碧之中，惊艳无匹。

&ldo;竟然是……碧血……&rdo;

兴许是张莫问的表情太夸张，深深地娱乐了颜沉沙。

&ldo;想不到……想不到你颜沉沙原来也是个有钱人……&rdo;张莫问喃喃道。

颜沉沙愕然了瞬间‐‐张莫问的思维好诡异。

&ldo;如果我说，这是阮尽欢一分钱没花从玉石铺老板那里要来的添头再转送给我的，你信不信？&rdo;仿佛觉得碧血的震撼还不够，颜沉沙继续往下抛猛料。

&ldo;砰‐‐&rdo;

张莫问没坐稳，身子连着凳子一起倒了下去，他哀嚎道：&ldo;你骗人！

阮尽欢那个扒皮货才不会送人东西呢！

&rdo;

颜沉沙心情转好，暗想道，这个张莫问这么有趣，他还是暂时不要背叛夏临渊，玩玩儿好了。

张莫问在颜府待了很久，一直到掌灯时分。

两个人坐在那圆桌前，很久没有动。

终于，颜沉沙下逐客令了，&ldo;颜府没有好酒好菜，莫问你怎么还不走？&rdo;

&ldo;事情还没完，暂时不能走。

&rdo;张莫问回头看了看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ldo;我们找个话题来谈吧。

&rdo;

&ldo;最后一个。

&rdo;颜沉沙现在想拿扫帚赶人。

&ldo;你知不知道阮尽欢到底喜欢谁？&rdo;这是折磨张莫问最久最痛苦的一个问题，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颜沉沙的脸色，以为能够看到什么好戏，然而只是看到颜沉沙愣了一下便又笑了，&ldo;你笑什么？&rdo;

颜沉沙站起来，向着书桌走去，铺开一张宣纸，用刚刚刻好没多久的那方印章沾了印泥压在纸上，&ldo;这个问题很可笑，我一直以为阮尽欢是没心的。

&rdo;

&ldo;我一开始以为他中意雁流水，可是后来觉得不是这样，之后我以为是我家主子，可是观察久了也发现不可能，我甚至猜过你‐‐&rdo;接下来的话，不用再说了，张莫问求的就是一个答案而已。

颜沉沙笑起来，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事，&ldo;世上人心本就难猜，阮尽欢的心就更难猜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不是雁流水，不是夏临渊，更不是我‐‐所有背叛过、利用过他的人，都不可能被他中意的，也许很多事情发生之后你发现你们还是朋友，但是有的东西就再也不会有可能。

&rdo;

&ldo;我总觉得你知道得比别人多。

&rdo;张莫问始终不信，他相信颜沉沙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