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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去不回了怎么办?&rdo;犹记得上次,阮尽欢说要在寨子里等他回来,可是到头来却是薛忘音在明月峡口等他回来。
现在情况已经不能再糟糕了,他还要出去?
&ldo;寨子还在这里的。
&rdo;他是财神寨这一场风云的旁观者,本来是可以置身事外,可是他发现置身事外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这一天,薛忘音也走了,穿着他很华丽的织金黑袍,袖子里藏着一片薄薄的柳叶刀。
阮尽欢跟颜沉沙坐在台阶上,看着西沉的暮色。
&ldo;你还不肯说自己是什么人吗?&rdo;阮尽欢看了好久,忽然问他。
颜沉沙从袖子里摸出阮尽欢送给他的那块青岚玉,细细地把玩着,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ldo;你以为薛忘音能够走得了吗?&rdo;
&ldo;你原来知道。
&rdo;看样子颜沉沙已经看出来了,是他叫薛忘音现在走的,其实……今天若是不走,可能就再也走不了了。
青岚那边,再大的战事也不会拖很久,战事一长,东朝必定动荡不安,那不是那两个人想要的结果。
所以,青岚那边,必然是速战速决。
&ldo;外面埋伏重重,他去送死吗?&rdo;颜沉沙眼也不抬,语带讽刺,&ldo;记不记得我曾问你,糖醋活鱼半路醒了怎么办时,你怎么回答的?&rdo;
&ldo;我说……只能怪它该醉的时候不醉,运气不好。
&rdo;颜沉沙是在暗示自己就是那条在不该醒来的时候醒来了的鱼吗?
&ldo;颜沉沙,你知道,这个世上总有那么多人想着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可我阮尽欢,从来只是想当一只快乐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也无所谓。
&rdo;可惜没有那么多的想当然,想的事未必就是能够做到的事。
&ldo;你或许是过街老鼠,可是并不一定快乐。
&rdo;颜沉沙为他这句话怔神了很久,才缓缓说出自己的看法。
过街老鼠,做自己想做的事,随心所欲,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可是快不快乐,除了他自己,谁又能知道?
&ldo;不快乐,是因为我还不是一只合格的过街老鼠。
&rdo;话题不知不觉扯得太远,阮尽欢不想跟颜沉沙讨论这么哲学的话题了,他还有一些问题要抓紧时间问,他怕再迟了,就没有机会再问了。
&ldo;你为什么要帮……于羡?&rdo;还是暂时对那个名字保密吧,现在阮尽欢自己也不想听见这个名字。
颜沉沙似乎早就猜到阮尽欢会这样问,他的眼神很渺远,滑到很远的天边去,&ldo;我说过我上山来的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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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曾经的状元郎来当山贼,不觉得太委屈吗?&rdo;早就知道颜沉沙的身份不简单,只是更多的却什么也不知道。
颜沉沙,三年前的新科状元,却恰遇乱世,后来一家遭遇意外,竟被歹徒灭门,状元郎不知所踪。
要不是阮尽欢记性好,也许早就将这件事忘到了脑后,然而该想起的时候必定是要想起的。
颜沉沙曾经说,他是读书人,死了老婆,想要造反,所以上山来。
他的确是读书人,然而是读书人之中最顶级的,他没有老婆,却曾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他是想要造反,于羡不就是会造反的人吗?他上山来的目的,绝不单纯。
&ldo;阮尽欢,我总觉得你知道真相会恨我,所以现在我不想告诉你。
你比我更清楚,有的人心里就是藏着那些压不下去的念头,这些念头像是魔鬼,逼着人一步一步走自己不想走的路,他们没有勇气去当一只快乐的过街老鼠,所以注定了只能自己痛苦地承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