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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不住,起来服了一粒安定,总算睡熟了,梦中依然忐忑困惑不安。
做了许多零零碎碎的残梦,长达二十年。
一开始是潘云飞,接着是--石轩,那个早在多年前就差点忘记的人。
两个人的影子互相来回重叠。
情节那样惊心动魄,那样不顾一切,像熊熊的火尽情地燃烧,用尽了她一生的力气,忽然变成了穆晨轩,彼此纠缠,彼此折磨,彼此不快乐,可是又彼此渗透,彼此影响,彼此难解难分,像无声无息的细水长流,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还是在心上刻下了磨灭不去的印记。
她在梦中呓语出声,眉头不自觉紧皱,心被压在最下面,麻痹得没有知觉。
正觉得茫茫然没有出路,汗流浃背的时候,穆扬摇着她:“妈妈,妈妈,我要上厕所。”
她猛地睁开眼,额头一片汗湿。
怔了一下,才牵着穆扬的手到洗手间。
过去的人和事怎么能轻易地风过无痕呢?
穆扬过生日,他怂恿说:“扬扬,想不想去游乐场玩?坐摩天轮和旋转木马,还有过山车哦。”
穆扬立即摇着靳敏的手喊:“妈妈,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上次叔叔带我去了,只玩了一下下就回来了。”
靳敏有些为难,年纪太小怕他有什么闪失。
穆扬撒娇:“妈妈,去嘛去嘛,扬扬过生日呀,扬扬想去嘛。”
靳敏磨不过,抱他起来,说:“去玩可以,可是不许到处乱跑,不许调皮。
上次去海洋馆看海豚,差点走丢了,吓死妈妈了。”
潘云飞立即凑上去说:“扬扬,叔叔也一起去好不好?叔叔带你去浅滩探险。”
穆扬立即欢呼:“好耶!”
转头问靳敏:“妈妈,叔叔能不能一块去?”
靳敏看着他一脸兴奋的样子,不好令他失望,没有说话。
潘云飞立即接上去说:“扬扬活泼好动,多一个人也好照应。”
小孩子精力真是旺盛,一进游乐场仿佛进了天堂,样样吵着要玩,在人群里跑来跑去。
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会儿,又拉着靳敏的手说:“妈妈,妈妈,那是什么?”
探着头,踮起脚尖。
潘云飞伸手抱他起来,亲着他的小脸问:“看到没?那是什么?”
他睁大眼看了半天,然后转头问靳敏:“妈妈,那是什么?”
靳敏也不知道那黑不溜秋的动物是什么鸟,只说是大乌鸦。
掏出湿巾替他擦脸和黏乎乎的小手。
见潘云飞袖子上蹭上了穆扬吃的冰激凌,只得站近,低头替他擦干净了。
潘云飞趁众人不注意,空出一只手,指腹在她唇上一擦而过,动作极其魅惑调情。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装作不经意地走开了,脸却是红了。
穆扬仍然在问:“妈妈,大乌鸦在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