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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落到肚子里,连呼气都轻松了许多。
只不过,看林侯爷满面惭愧的样子,怎么感觉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好像自己被人可怜了一般。
慕涟听林槐这样说,原本的话自然也不便再出口,总不能说“巧了,我们也是来悔婚的”
,这多尴尬。
于是道:“贤弟言重了,儿女之事,成就成,不成就作罢,这有什么大不了?你我什么交情,岂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生分?何况孩子们都还小,你我二人又是自作主张论的亲,虽说自古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当时两个孩子都不在场,现在的少年人不是常说什么‘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吗,连花朝会皇上还要大开城门,让有情男女相会,我们又何必做那朽腐夫子,不懂通改。”
“话虽如此,可是,爱侄这里……”
“他能有什么怨言,只凭我一句话就是了。”
“这会不会……”
慕景白忙起身拱手道:“其实,晚辈心中亦有所喜之人,只是,只是不敢告之家父。
如今林叔叔说了此话,不但不曾伤害晚辈,反而成全了晚辈的私心,慕景白是即惭愧,又感激。”
说罢,又是一揖。
慕涟笑道:“瞧这孩子,怎么反合他的心意了。”
林槐听到这里,不觉也笑了,只觉满心感动,心道在世上怕再也找不出如此通达理的父子。
他又看了看慕景白腰间的玉笛,道:“既然如此,那玉笛便作是我这个做叔叔的赠与爱侄的礼物,爱侄不要嫌弃才好。”
“岂敢岂敢,侄儿白得一件礼物,喜不自胜。”
慕景白只觉心情大好,想着如何早些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心梦。
又道:“刚才听管家说,林叔叔家的院子原是太后娘娘的居所,侄儿看院中景致绝佳,外院还有鸟雀,心中实在是喜欢,不知……”
他话没说完,林槐已知其意,笑道:“只要爱侄喜欢,我这院子随你逛去。”
“多谢林叔叔。”
慕涟连忙提醒,“切不可乱跑,不然,回家可就不许出来了。”
“是,父亲。”
慕景白连忙起身,向两人作了礼,告辞出来。
一出门,齐顺便叫了一个小厮跟着他,说是给要他引路。
他哪里肯,只说“走走就回”
,谢绝之后,自己迈步出院,想伺机抹油溜走。
不想,刚出去,就见陆守和几个家仆正在前头与静安侯府里的两个小厮说话,他连忙藏到一旁,心道要是叫陆叔看见,他还走得了吗?也罢,不能走前院,他就四处逛逛,反正也不亏。
静安侯府果然是大,他东走西走,也不知转到了哪个角落,忽见前面有一个花园,花园开着好一片碧桃,千树花枝十分娇艳。
慕景白始终是少年心性,岂肯见花而不赏?便沿着石阶廊道走进花园,走不多时,又见前方有一亭曰“桃夭”
,正立于桃树旁边,便顺着小径朝着亭子走去。
一路走一路看,花瓣迎风,红白相间,园中有亭,亭中有月。
不由兴起,叹道:“霁岫清风花迎面,黛枝摇叹楼亭月。
远看犹如梅上雪,近观堪比芙蓉钿。”
吟罢,刚走到亭子外面,便听身后隐隐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竟见身后花丛里,站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小女孩。
小女孩浅紫衣衫红罗裙,长发挽云垂左鬓,紫玉簪花半举眉,弱柳身轻花中立。
慕景白不由心下一惊,怎么这身形姿态,乍一看去竟有些许李心梦的影子?不禁看了个呆。
“你是谁?”
女孩轻声开口。
“在下慕景白,与家父前来拜访林侯爷。
一时无所聊赖,误入此园,还请姑娘见谅。”
慕景白说着心想,这女孩这般打扮出现在侯府,若非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