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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苹果三号（第4页）

他着急地摸了摸自己身上，却发现根本没有能够用来擦眼泪的东西。

最后只能用身上笔挺的西装袖小心地给苏奕擦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苏奕。”

他连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脸上也没有平日的凌厉，只有满脸的无措。

他一本正经的装束配合上这满脸的无措，看上去反差感十足。

苏奕摇摇头，这其实并不是苏理的原因。

只是他忽然想起了一些事。

一些，大抵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事。

对于苏理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苏奕心里虽是有些被人强迫的愤怒，却不想对苏理说什么。

也不愿意说什么。

养成物只能爱主人，苏理对他的这些行为，他忽然无从怪起。

因为这事本身，便不是苏理的错。

苏理一边给苏奕擦着泪，无措地发现西装的袖口并不吸水，擦来擦去也没让苏奕脸上的泪痕少多少。

他智商很高，却忽略了一旁小桌子上的纸巾。

苏奕今天一连哭了两次，还是在不同的人面前，对自己的软弱感到难堪。

当下立刻擦擦脸，想要努力恢复平静。

可是身边有这么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苏夙和苏沐消失的人在，苏奕实在很难平静。

“苏奕……”

苏理蹙着眉，低着眉尾，眼睑的皱褶微微向中间凑着，显出一个低垂的眼角，哀伤的眼神。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蠕动一下唇，带着苦涩地开口：“你是不是不愿意看见我？”

苏奕没说话。

他现在有点情绪过头，没办法冷静。

如果说话保不准会把气撒到苏理的身上。

这对苏理很不公平。

就像当初苏奕明白不能将对苏夙怀念和悲伤撒气到苏沐身上是一个道理。

苏理的智商却没在这个时候显示作用，他把苏奕的不说话当做了默认，默认他说中了事实。

他蹙着眉，眼中有涩苦。

他站起身来，久久无言，恢复面无表情，只是那眼瞳中深藏的忧伤让他看上去并不如最初那般平静。

他对苏奕道别：“我先走了。

苏奕，对不起。”

他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望，苏奕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他只能看见苏奕低垂的头。

他回过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冷静。

“已经晚了，不如留下吧。”

福瑞在厨房的门前趴在门缝看两人，离得远了，也不知道苏奕和苏理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苏奕忽然哭了。

他脑补了一系列渣攻的情节，但是看苏理那样的表情和在乎的模样，又不像是一个渣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