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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一个白衣的身影从街道阴暗的拐角飘出,月光在她袅娜的身形上映下一层蒙蒙的光晕,如梦似幻,像光与影交织而产生的幻像,又如月中的仙子下凡。
那是张只能在梦中才会出现的脸,美的如此虚幻,让人不敢凝望却又经受不住那毫无瑕疵的美丽诱惑。
她的面上总是带着笑意,眼中闪烁的光芒就如星光般灿烂,又如明月般纯净。
她就这样慢慢的,背着双手,散步一样的走到城楼下,抬起头,注视着楼顶上似已石化的蚩鸢,眼中闪烁的笑意更加明显。
没有人可以正视她的笑容,也没有人可以躲避她的笑容,可楼上的那个男子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有她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白衣的少女终于按耐不住,咯咯的笑道:“你是不是真准备在那上面站成块石头,好让那位硬心肠的大美人知道她还有本事点人成石?”
蚩鸢的眼皮眨也不眨,像是根本没听见多忧在说什么。
多忧撇撇嘴,沿着台阶上了城楼,偏着脑袋打量了一下楼顶的高度,发现自己压根就不可能爬上房顶把蚩鸢拽下来,于是只能站在屋檐下,仰着头说道:“这一点都不像你啊,既喜欢她,直接将她带在身边不就好了,干吗跑这么老远吹风?”
蚩鸢低下头,看了一眼脖子已经仰的快抽筋的多忧,继续的将视线抛向远方,说道:“你不懂。”
多忧停止了难受的仰视状态,摸着自己的颈椎说道:“别忘了我比你大,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却跟我娘似的。”
蚩鸢苦笑一声,道:“月羲姨真不应该给你起名叫多忧,你应该叫无忧才对。”
蚩鸢叹了口气,说道:“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多忧连忙接口道:“被你羡慕的人十有**都会死的很凄凉,你千万别羡慕我。
再说了,谁说我叫无忧?要不是怕被尤鲲那个笨蛋烦,我才不会跑这来为你约会放风呢。
还有啊,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该打听的都打听到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借口继续你的约会了呢?”
蚩鸢眯起眼,一丝微笑浮现在他薄薄的嘴角,竟让这个清秀的男人看上去有点邪魅的味道。
多忧笑不出来了,她知道楼顶上那家伙只要一露出这种微笑,那绝对不会有好事。
“我相信,你比我更需要这个借口,忧姐,记得把限期再拖长一点啊。”
黑衣的男子放下话就从楼顶上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夜色中,只剩了美丽的白衣少女在城墙直跺脚。
多忧比蚩鸢大两岁,和尤鲲则同年,他们三人从小玩到大,在每次的过家家这种游戏中,蚩鸢和尤鲲总是争着抢着要多忧做自己的新娘。
由于乌蛮对他的小儿子格外的疼爱,身为哥哥的尤鲲基本上从没争赢过。
时间慢慢过去,多忧出落的越显美丽,两位水月的继承人也都成了人中之龙,老大尤鲲是个十足的阳刚男儿,石刻样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脸庞,任谁一看都知道这是个坚韧而霸气的男人。
老二蚩鸢则与哥哥很不相同,若说尤鲲的容貌是来自他们的父亲,蚩鸢则完全继承了他们母亲的魅惑。
蚩鸢小的时候,如果穿起花裙子编起小辩子,那完全就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尽管他有着那样清秀甚比女子的容貌,他的脾气可跟女孩子没有半分的相似。
或许是从小就被宠坏了,也可能是天生就这么不驯,凡他想要的东西,就绝不允许别人拥有,凡他想做的事情,就绝不允许任何人阻拦。
也正因为如此,多忧才无法理解,为什么他那么想要贺兰盈,却任由她任性的成为别人的新娘?爱情到底有多大的力量,会让一个人有着如此显著的转变。
“或许,我是真的不懂吧!”
多忧轻叹一声,从腰间的小包里摸出一只纸蝴蝶,嘴唇微动,纤纤的手指在蝴蝶身上轻轻一点,那只本来毫无生气的假虫子竟拍打着翅膀飞离了多忧的手心。
蝴蝶围着多忧转了一圈后,带着多忧想出的借口飞想那远在森林深处的新月湖。
“当朝宰相宇文化及三子宇文成辉即将到达蛮州,恐贺兰尚密谋,予与鸢弟将继续监视其动向。”
蛮州城是深入南疆腹地的最大的一所城池,城外的官道只有一条,其他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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