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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下午,可林间仍很热,还有那聒噪的蝉鸣。
月楼蹙眉道:“我最讨厌蝉,它们的声音又聒噪,又难听。”
聪山接道:“是啊!
这种声音根本不像生物发出来的,更像某种金属。”
“不过蝉鸣倒有一个好处,听到它就知道夏天来了”
。
月楼又道,“夏天岂非就像蝉鸣一样令人讨厌?”
“其实你不必太讨厌蝉鸣,它们其实是垂暮老人的悲歌”
。
聪山看着蝉鸣传来的方向,颇感伤地说道。
“哦”
?月楼疑惑道,“它明明那么铿锵有力,怎么是垂暮的歌声呢?”
聪山叹息道:“蝉在阴暗,潮湿的地下蛰伏几年,十几年,出来不过几天就死了。”
“每种生物都有每种生物的生命轨迹,我们不必用自己的情感怜悯谁。
上天造物的时候总有他深刻的道理”
。
月楼淡淡地说道。
聪山没有说话。
你又怎能期望一个寂寞的人不为月圆月缺、夏蝉冬雪感伤呢?
月楼突然兴奋地指着路旁的黄菊道:“你看,好清丽啊!
你会编花环吗?”
聪山陷于悲伤无法自拔。
过了很久,他才将目光缓缓移过去:“会,小时候我给我娘编过。”
月楼摘下一小束野菊,娇笑道:“那就好,我戴上花环一定很漂亮很漂亮。”
聪山边编花环边道:“你可真不害臊,丑女人戴上花环也会变漂亮的。”
月楼甜甜地笑道:“是吗?我懂你的意思。
你是在说‘像我妻子这么漂亮的女人,戴上花环一定美如天仙’。”
聪山简直要笑疯了:“你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用炮弹都打不穿。”
他把编好的花环戴到月楼头上,她孩子般转了两圈。
清丽的菊花衬着她雪白的脸,洁白的旗袍,让她看起来更加明丽妩媚,超凡脱俗。
她眨着眼道:“我是不是很迷人?”
聪山诚恳地说道:“是的。”
月楼的脸瞬而粉红,轻盈地向荷花池跑去。
聪山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心里涌起了一股悔恨之意。
“你不是要看荷花吗?怎么停在了睡莲这边?”
“睡莲也是‘荷花’,你何必那么较真呢”
!
月楼扑哧一笑道,“其实呀,我并不喜欢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