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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过头,聪山竟也在流泪。
祈祷本是件幸福的事,因为你还有记挂的人。
可你记挂的人为何偏偏伤你最深呢?
聪山缓缓跪下。
他没有磕头,也没有祈祷,只是痴痴地注视着观音的眼睛。
它的眼睛里毫无感情。
泥偶怎会有感情?没有感情的泥偶怎能帮助世人。
参拜泥偶的人岂非都是痴人,是呆子?
“请您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如果和梦瓷结婚,那梦瓷和我都会幸福,惜蝶也能够按我的教育方式成长。
“她呢?她自然会非常悲伤。
可是过几年就会消除了吧?之后她如果找到了适合的男人,应该会过得更幸福吧?但她如果不幸福呢?如果找到的男人对她不好呢?那样的话我能心安吗?”
这样的问题他已想过成百上千次,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恰到好处的解决方法。
他每次一想到自己,梦瓷,月楼都过得不快乐,就会忍不住泪雨滂沱。
梦瓷把沾着自己眼泪的手绢递给聪山,垂下头道:“你饿了吗?”
聪山道:“没有啊?”
“我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去哪里吃呢?”
梦瓷的语气里含着淡淡的幽怨,道:“我知道你从前住得那所别墅附近有家小酒馆很不错,咱们就去那里吃饭吧?”
“好啊,我也很久没去那里了,咱们今晚就在那里过夜。”
自去年冬天月楼在这家小酒馆外摔倒之后,梦瓷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她一看到这个小酒馆,就想到自她怀孕后,聪山再没来过自己家;想到月楼说他是她的丈夫,他对自己有些误解;想到聪山在月楼面前给自己那一巴掌。
好疼的一巴掌。
身体疼,心也很疼。
所以她哭了,哭得好厉害好厉害。
她是哭着从病房冲出去的。
那时她发誓再也不想他,可是她又怎能控制得住?
女人的心为何总是那么柔软?
柔软的女人为何总会受到男人的伤害?
梦瓷道:“我点一小份牛肉,两个饼子,一碟小菜。”
“哦,我去柜台要东西,你先坐下吧。”
她坐在了月楼当时坐的地方。
聪山过来时,她不停地用手绢擦眼睛。
“你怎么哭了”
?聪山道。
“饿哭了呗”
。
梦瓷强笑道,“你不知道女人动不动就会哭吗?”
“你哭的样子很好看,不过还是不要哭,我看见会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