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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鸟渐渐平静下来,以类似的声音回应。
左月生、陆净和叶仓三人见他走开,就探头探脑地过来和仇薄灯汇合
冲着刚刚那阵劈头盖脸的树雨,他们就觉得要是不表明自己是和仇薄灯一伙的,恐怕会毫不留情地干掉。
“靠啊,”
左月生瞅着那边,惊得直嘬牙,“你们祝师这么牛逼的吗?还能跟鸟说话?”
“这有什么,”
叶仓粗声粗气地应,“祝者,以天地为师,上能通神,下能达物。
城祝司里就有万物语的杂学,别说鸟语了,跟王八说话都没问题。”
“那你会吗?”
陆净好奇地问。
叶仓……
这个姓陆的,是真他娘的讨厌。
“显而易见,他不会。”
仇薄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别当面揭人短,不客气地补了一刀。
叶仓脸黑了。
这个姓仇的,也一样讨厌。
“你们刚刚很有活力对不对?”
仇薄灯提着剑,和颜悦色地问,“是不是就跟戏台下蹲着一样?是不是就差了点瓜子点心?”
左月生三人下意识地点头。
蹲戏台哪有他们刚刚蹲树杈来得刺激?这可是亲眼目睹的“色令智昏”
好戏啊!
什么英雄救美,什么一见钟情,向来只在说书人的惊堂木里流传。
但刚刚少年祝师提灯出场,却是活生生的英雄救“美”
——虽然仇少爷金玉之下都是败絮,但皮囊确确实实是美。
更别提,这位赶来的祝师后面又极具耐心地为仇薄灯打理头发。
和头发有关的,有些时候是件非常微妙的事。
文人墨客用青丝,用情丝,用云鬓,用烦恼丝……用所有缠绵悱恻的词来形容它,仿佛什么心事都能悄无声息地藏在三千发梢里。
于是明明只是简简单单地解个头发梳个头,却突然让三个血气方刚,介于男人和孩子之间的少年看得面红耳热。
但大家都要面子,谁也不肯表现出来,就只好胡乱插科打诨。
陆净一直冥思苦想着,仇薄灯一问,他顿时一拍掌“对了!
这叫……”
“叫什么?”
左月生和叶仓异口同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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