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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不出他所料，面对这一问题，楚风雅毫不迟疑地立即答道：&ldo;你使了多少，我记了多少。

&rdo;

楚风雅虽不是谦卑多礼之人，在宋功勤面前更没大没小，但实际他甚守礼仪，对长者始终都会使用敬语，此刻出口便是一个&ldo;你&rdo;字，又答得狂妄，想必是被老者那句&ldo;小娃娃&rdo;惹得不满。

宋功勤自认为为人之道尊敬长者甚是重要，不应过于计较，可偏偏觉得楚风雅性子可爱，并不希望他改正。

宋功勤想着自己如飞柳乱絮的心事，另一边老者微微讶异地挑了下眉，他怀疑打量了楚风雅一眼，随即道：&ldo;那你便把记下的那些招式朝我使出来。

&rdo;

楚风雅摇头拒绝道，&ldo;我年纪轻，武艺低，贸贸然同前辈动手，岂不是害前辈落得个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恶名？&rdo;这一回他语气倒是谦逊许多，可话语明哂暗讽的，着实不好听。

宋功勤不至于认为一位武林前辈会因被晚辈讥讽几句便出手教训，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护到楚风雅身前，诚心向老者道歉道：&ldo;前辈勿怪，风雅他性子直率，并非有意得罪。

&rdo;

老者未在意宋功勤的缓颊，他先是诧异疑惑地上下打量楚风雅，接着不知想通甚么，忽而畅快笑起来，望向楚风雅的眼神反倒比先前要亲近一些。

&ldo;你这小娃娃，我不过打飞那小子的剑，你倒记恨上我了？&rdo;

楚风雅依旧冷着脸，道：&ldo;江湖中人，武器便是生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前辈出手是不是太霸道？&rdo;

老者转头看了眼因这意外对白而呆呆发愣的宋功勤，不以为意地对楚风雅轻笑道：&ldo;我看这小子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你这是白白心疼了。

&rdo;

宋功勤终于回过神。

他的确不甚在意自己的剑被打飞，因而之前完全未想见楚风雅在意的是此事，此刻被老者说破，心中一瞬间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感动的原因自不用说，好笑是因为他想楚风雅果然听多了故事，太将佩剑当回事，心疼则是为了楚风雅因自己的事难过，自己却连知都不知晓。

虽则被击飞长剑在宋功勤看来事小，楚风雅的反应却令他心cháo澎湃，情难自已。

始终对楚风雅发乎情止于礼的宋功勤这一刻甚至忘却身边还有旁人，情意涌动，他用力抓住楚风雅的手，低声说道：&ldo;我命那么好，遇见了你，怎么都不会舍得死。

剑亡了，人也得活。

&rdo;

少年初识情，看树叶俱是连理，看飞鸟俱是比翼。

宋功勤无心说甜言蜜语，道出口的却是话纤意浓。

先前楚风雅确因觉得宋功勤受了折辱而自己心中委屈，这教他一时也顾不得其他，只忿忿想为宋功勤讨还公道，而此刻，先是自己的心思被老者揭穿，接着是宋功勤当着他人的面将他的手握在手心，以他傲气，自是又羞又恼，可眼见宋功勤如此真挚凝视自己，再听得动听但也真心的情话，自然甚么情绪都发作不出来，又不知道说甚么好，他低垂烧红了的脸，一时竟局促无措。

宋功勤知道楚风雅怕羞，也怕他尴尬，赶紧便掠过这一节，重新回到之前老者的指示。

&ldo;风雅，你把你记得的招式，朝我使一遍罢？&rdo;

方才老者使用的武功皆是应对之招，基于宋功勤所出招式，若无宋功勤套招，此刻楚风雅施展起来便毫无意义，为此，宋功勤特地按顺序再来一遍&ldo;西风乱红剑&rdo;。

果然，楚风雅精准无误重现出老者的所有掌法，起初有些生涩，很快便身随心动，掌随身至。

宋功勤见楚风雅颇能一隅□□，也试着变了变招，只见楚风雅应对自如，颇有浑然天成的意味。

两人这一套对招结束，也不分开退下，只一同默契罢手，并肩而立。

一旁观战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不觉多瞧了楚风雅两眼，&ldo;小娃娃你真是悟性奇佳，&rdo;话未说完，又语带遗憾道，&ldo;可惜，可惜啊。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