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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页）

从那以后，在国子监里背着夫子们她再也不刻意去装成乖顺的模样，冷眼看着一众还不识得愁滋味的勋贵子弟，她把唯一的温柔给了玉落溪。

只有在回到玉府的时候，她才会故作姿态‐‐玉千绝虽然因为玉落溪的缘故将她留在了玉府，但玉千绝并不喜欢她，甚至暗中遣人观察了她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有天听课的时候玉落溪误以为她喜欢吃枇杷，回去果然把长乐居里的花草换成了枇杷幼苗。

她盯着堪堪冒出来嫩叶的幼苗道：&ldo;等它们长成大树再开花结果，你可能都嫁人了。

&rdo;

玉落溪把手中正在翻的一本书向她掷来，笑骂道：&ldo;你放心，本姑娘才不会那么早嫁人呢。

&rdo;

她伸手接过那本书，随手翻开，见是本今人编写的《九霄志》，第一页上赫然写着&ldo;天地分焉，始有九霄。

其域也，上下四方，六合八荒，临海水以望，不可知其外。

灵气作人，攻伐拓定，部族互战，裂土九锡。

……后四国并起，筑边城以合山川之险，划九霄于四土，曰北楚，横扩九霄之四，为天下霸主；曰南蜀，盘踞九霄之三，西南世安；曰东朝，得治九霄之二，使要关凭坚御守土固城；曰西临，分占九霄之一，有明主其上。

分领九霄，互不侵扰，百年未尝有战。

&rdo;

她的眸子里有波光明明灭灭，最终归于沉寂。

她放下书，道：&ldo;若是我有天离开了呢？&rdo;

&ldo;你能去哪儿？&rdo;玉落溪懒懒看了她一眼，道：&ldo;走了也没事儿，枇杷熟了我传书给你……恩……就写&lso;细雨枇杷熟，空江杜若生&rso;吧。

这样你看了就知道我在告诉你，枇杷熟了，你该回来了…怎么样？&rdo;

她笑，道：&ldo;好。

&rdo;

再后来。

商青鲤果然还是离开了长安。

再回长安，已是四年前。

她翻墙进了长乐居，见到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玉落溪。

玉落溪含着泪抱住她，问她道：&ldo;杜若，这么多年你去哪儿呢？当初怎么好好的就不见了呢……我找了你好久……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信……&rdo;

她也没忍住红了眼：&ldo;对不起…我……&rdo;

玉落溪蓦地又笑了一声，道：&ldo;你回来早了，那些枇杷都还没开始结果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它们一次都没开花……&rdo;

离开长乐居的时候，她给玉落溪留了只鸽子。

最初玉落溪还时时与她通信，直到有次收到玉落溪的传书说家中长辈辞世，要随父亲回老家守孝才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