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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rdo;了闻长叹一声，伸手拭去眼角湿意，低声道：&ldo;这些年我一直心存愧疚，总想着若是我当年陪在你身边没有回南山，或许如今又是另外一番光景……&rdo;

&ldo;世事如棋，乾坤莫测。

&rdo;商青鲤道：&ldo;当年…也是没办法的事。

&rdo;

了闻举目望了眼沉沉天色，又叹了口气，道：&ldo;是啊，谁能料到…那时你父…父亲尸骨未寒，他们竟然就…&rdo;

&ldo;父…父亲。

&rdo;商青鲤轻声呢喃了一句，想到昔年疼她入骨的那人，微微红了眼圈。

她低落道：&ldo;了闻师父…我…我到底还是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rdo;

她嗓音不复清冷，有些沙哑，神色间尽是落寞。

了闻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心中一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ldo;傻丫头…这不怪你…唉…丫头…我们进屋说。

&rdo;

&ldo;嗯。

&rdo;商青鲤低低应了一声。

了闻领着她进屋坐下，又给她倒了盏水，问及她这十一年是怎么度过的。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十一年。

商青鲤把是如何被人以命相换从火海背出，是如何身中剧毒落入人贩子手里流落玉府成为丫鬟，又是如何去了漠北隐居十年的，都简略说了下。

将号脉的手从商青鲤手腕上挪开，了闻伸手捋了捋胡须，道：&ldo;丫头…你可知道你身上这毒叫什么名儿…&rdo;

商青鲤一垂眼，笑了下，笑意并不达眼底，自嘲道：&ldo;…醉生梦死。

&rdo;

醉生梦死，醉则生，梦则死，世间无解。

&ldo;丫头…&rdo;了闻涩声道：&ldo;再过两年，这毒性只怕…就要抑制不住了。

&rdo;

&ldo;我知道。

&rdo;商青鲤搁下茶盏，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树上闹腾腾绽放的泡桐花把她的思绪拉远，似是又回到了年幼时，早晨推开窗子，也是这样一眼就能看见院子里的泡桐。

这毒在她身体里蛰伏了十一年，从一年一发作到半年一发作，从半年一发作到四个月一发作。

如今…差不多已是一月发作一次。

哪里需要过两年，再过一年…只怕她都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