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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覆雨翻云（第2页）

瑛姑哼了一声：“鹰犬倒是好记性。”

一灯大师道：“施主要用武功作恶，这要求贫僧万万不能答应，不知可否用贫僧一命，换她一命。”

“师傅！”

四人惊呼。

“退下！”

一灯大师暴喝一声，“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陈空玩味的看了看瑛姑震惊的表情，淡淡道：“既如此，上来领死吧。”

一灯大师垂下双手，散去内功，缓缓上前，渔樵耕读四人神情悲愤，但是师傅之命，他们也不敢造次。

一灯看着瑛姑那苍白的白发，声音第一次有些颤抖，说道：“这几年来，我常常回想起当年的场景，为了华山论剑，争夺天下第一，夺那九阴真经，贫僧的良心竟然都被蒙蔽，是我对不住你，瑛姑。

这句对不起，我等了十六年啦。”

他微笑着说完这番话，那樵夫突然暴喝一声，冲了上来，一灯目光一变：“汝要欺师灭祖不成？给我退下。”

樵夫身形戛然而止，抖了抖嘴唇，却是再说不出话来，神情悲切的重重跪在地上。

一灯拿眼瞧向陈空道：“阁下年纪轻轻，于我于她能有什么仇怨，想必是受了谁的指点，冲老衲来的，既然如此，还请阁下遵守诺言，放瑛姑一命，我观施主修为不弱，我这几个弟子，也是挡不住你。”

当下，胸膛敞开，坦然的向着这边走来，瑛姑眼见他上来受死，不知怎的心中却没甚喜悦，她想到这个男人，当初即使出了那样的事情，也依旧让她住在宫里，没有苛责过她，甚至还想要成全她和伯通。

瑛姑眼中迷茫，口中喃喃道：“为什么？”

一灯大师已走到近前，陈空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却是轻笑了一声道：“瑛姑，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孩子不是一灯杀的，倘若你几年来努力寻找仇人下落，或许此时早就大仇得报。

如今一灯要一命换你一命，你若是点头，我自然将他杀了，解你心中之恨。

我确实是老顽童周伯通的朋友，他已经跟黄老邪和好啦，如今天大地大正到处闲逛哩，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了。”

陈空松开了她，却是外松内紧，只待瑛姑一有异动，便将一灯救下。

瑛姑看着一灯大师坦然的神情，目光茫然，她想到过去种种，却是怎么也恨不起来，她长叹一声道：“段皇爷，你待我极好的，是我和伯通对不住你，罢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陈小子，你，你莫要杀他。”

一灯神情激动道：“瑛姑，你能原谅我，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这些年来，我时时受到良心的拷问，只盼多救些人，能弥补我当年的罪恶。

阿弥陀佛，阁下动手吧……”

陈空背负双手，来到崖边，看着满天的白云，千变万化，扑朔迷离，好像这人世间的种种故事，不可琢磨，他幽幽说道：“一灯，江湖五绝，我已经见了三个，你是第四个，你果然是慈悲为怀，没有让我失望。

我诸般算计，为的就是解了这过去的仇怨，瑛姑命苦，日后我还得去找老顽童，还她一个美好的姻缘，但是可惜啊，只有你，依旧是心存死志，心魔未除，可惜……”

诸般变故，让人应接不暇，但是有一点樵、渔、耕、读听明白了，他们的师尊果然是心存死志，此时还哪管陈空年轻不年轻，什么来历，四人悲呼一声，对着陈空下拜道：“还请阁下，救救我师傅。

我等万死不辞。”

一灯大师苦笑一声，道：“施主却是懂我之人。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