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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台前的三人对视一眼,容景玉拿起镜台上的待雪草面具附在脸上,紫阳欠欠身,下去开门。
手捧锦盒的银钏冲前来开门的紫阳友善一笑,紫阳回以同样的笑容,将人带到了景玉跟前。
银钏捧着锦盒福身行礼:“银钏见过大小姐,大小姐晨安。”
“起身吧。”
景玉略微点头,目光在那个锦盒上逗留了一圈,最后落在银钏尚带稚气的脸上。
无需景玉发问,银钏自觉地将锦盒打开,一缕瑰色的光如流水从打开的缝隙间倾泻出来,缝隙越来越开,光化成了一片日晕,在不亮的房间内惊鸿瞬逝。
一颗琉璃珠躺在一块金色的丝绸上:孩儿拳头大,整颗珠子剔透至极,哪怕再挑剔之人,也绝无法从中找到一丝瑕疵。
第一眼时,景玉尚未认出眼前之物究竟是什么,初以为是什么水玉,可这种冷静只维持了短短不到一秒,就碎裂了。
不似其他同族流云溢彩,只有单调一色的琉璃珠子在朦胧的光线下,竟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只凤凰飞舞其中。
银钏捧着锦盒的手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她一动,盒子里那颗价值连城的珠子就跟着掉在地上。
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银钏尽职地将锦盒内珠子的来历说来:“此珠名唤‘游凤朝阳珠’,因其于光下能窥得有凤凰盘旋而得名,乃史上巨匠应冶儿所制。
此珠方一出世,便为璟十四皇送予云后作为定亲之礼,成就一段‘凤凰求’之佳话。”
“后容府迁居江南,历代镇守桐洲,护璟国太平盛世,于老夫人、老容大人成亲那日,先皇将此珠赐给了老夫人。”
“今早,老夫人让银钏将此珠交予大小姐带上,待回府后再还回去。”
银钏将锦盒小心翼翼地放到容景玉手中,确定容景玉拿稳了,才松手,退了几步,提出了告辞:“银钏就不耽搁大小姐时间,先行退下了。”
景玉笑意浅浅地应允,回头对紫阳说:“紫阳送客。”
紫阳领命。
待两人走到门口,紫阳从袖口中掏出一个锦囊,不由分说地塞进银钏手中。
“紫阳姐姐这是……”
银钏眼睛稍稍睁大了一些。
紫阳笑着说:“这钱你就拿着吧,劳你天未亮将东西送来,夜露深寒,回去时上膳房叫点热得吃了暖暖身子。”
银钏半推半就地收了锦囊,不好意思道:“姐姐好意不敢辞,今日占了姐姐便宜,他日大小姐有事,只管来找银钏。”
紫阳见她说得直白,笑意更深。
银钏四下看了一圈,笑着说:“大小姐那边怕是还要姐姐帮忙,银钏就回去老夫人那儿了,姐姐记得来找银钏啊。”
“不会忘了你的。”
紫阳伸出食指一点她的额头,银钏嬉笑着跑开了。
目送对方离去,紫阳脸上的笑意也一点一点淡了下去。
回到屋内,紫阳恭敬地将与银钏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说与容景玉听。
容景玉摩挲着那颗琉璃珠子,让银钏战战兢兢的珠子在她的手中,就仿佛路边最普通不过的石子般,任意地被那双细嫩带着婴儿肥的手握在掌心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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