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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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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抬头，怔怔望着他。

&ldo;你从来都是一位良善的女子，否则也不会想到创立杏春馆。

我生气，是因为你宁可选择利用，也不相信我。

&rdo;自嘲一笑，&ldo;不过像我这样的人，也不值得被你信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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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握住自己颤抖的手。

她想说不是。

若她真的不信，为何偏偏只接受他的帮助。

可她不能。

&ldo;我得知消息赶回姑苏时，穆府已经被查封。

那时我年少气盛，径直去和父亲理论，最后被关进房间要求自省。

出来后，我跑去教坊找你。

&rdo;宋衡喃喃道，&ldo;可你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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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侧头咬牙，杏眼睁得很大。

她想将眼泪圈在里面，就像十四年前一样。

窗外的风穿堂而入，撩动着宋衡衣服的下摆。

&ldo;我会对父亲永远愧疚，但我亦难以原谅他。

如果当初他未阻我去见你，或许我便能带你走，哪怕只能粗茶淡饭，可于我已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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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觉得万物有些模糊。

半晌，宋衡垂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低声道：&ldo;你说得对，过去了便过去了。

是我太过执念，不该紧抓着你不放。

&rdo;他从袖中取出了一把玉制的小琵琶，放在一旁的高几上，轻声道，&ldo;幼时我曾允诺过你，要送你一把好看的琵琶。

不知这把你可喜欢？&rdo;

春娘咬着嘴唇，抹了抹眼睛。

&ldo;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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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么，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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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未转过身，走过的距离不比任何时候漫长。

春娘却知道，他曾从南方走到北方，从春天走到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