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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且这一路上日光不盛，天气阴暗灰蒙，若不是告捷回朝，真不知心中会作何感想。

司徒钊望着天，喃喃道：&ldo;与其这般，不如下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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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凉听着他无心的话，身体忽地一僵，又趁未被发现，慢慢松弛下来。

手掌下意识地伸到一旁，在布袋外摸到了木盒的形状。

想到放于其中的面人，目光稍霁，呼吸亦平顺不少。

安静片刻，司徒钊突然出声，神色是难得的郑重。

&ldo;你说你性情大变是因一个梦，我虽信，却还是不知为何。

说实话，起先我曾以为你是由他国奸细乔装而成，可在这一月的相处里，你独独只改了性情。

&rdo;他正视着宇文凉的眼睛，&ldo;没有哪个奸细会愚蠢至此。

&rdo;

见宇文凉眸中并无疏离，司徒钊悄悄松了口气，继续道：&ldo;人前你虽是睿智英明的大将军，私下却常神情恍惚，怔怔看着袖口上的花纹缄默不语。

连我近你身旁都不能察觉。

&rdo;

话至此，便已有些不符他的身份。

但他这几日耐了许久，终以为不得不说。

&ldo;你对那位胡姬的爱重尽管有些突然，但我心底却是为你高兴的。

因为既旻你的性情，虽如日中之光，能沐浴万物，可那万物似总离你很远。

&rdo;

宇文凉不自觉地将目光放低。

隐隐地，他觉得此景似曾相识。

他想要记起仲勉接下来的话，却被他抢了先。

&ldo;顾远舍近，这样的性子我无甚可论的……但你要知道，你早与成国公府有了婚约。

诸如此事，还是慎重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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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凉握了握拳，脑中一团乱麻。

原来仲勉早便提醒过他。

可他那时在想什么？大胜还朝，年少轻狂，并未将自以为的后宅妇人置于眼中。

司徒钊瞧他面色不虞，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宇文凉却注意到了，不意令他误会，忙正经地朝他道谢：&ldo;仲勉所言极是，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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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钊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想到他并不擅于此，犹豫了半瞬，索性说到底。

&ldo;那你待如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