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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川笑说,“机会还是有的。”
沈泽川出来上了马车,见里边放着把古琴。
乔天涯掀帘,顶着个易容的大汉脸说:“那琴是我的,主子可别给扔了,费了好些劲才骗出来的。”
“看着贵重,”
沈泽川没碰,“你哪来的银子?”
乔天涯嬉笑着:“姑娘们打赏的。”
但这琴显然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乔天涯不想讲,多半是跟他家里有干系,沈泽川便没有追问。
马车照常送沈泽川回屋收拾,他换了袍子再入宫。
***
李建恒散了朝,在明理堂叫各位大臣都坐,自个儿把那供词看了,半晌不吭声。
海良宜身体才好,李建恒让人给他端了碗热羊奶。
他饮了几口,堂内谁都没开口。
李建恒说:“怎么又挨着采薇宫了?袁柳还没查明白呢。”
孔湫答道:“事关后宫,得由皇上裁决。”
李建恒立刻急了,说:“裁决什么?她就是去了采薇宫也不能……跟慕嫔有干系,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海良宜稳声说:“自然是假的。”
“对,假的!”
李建恒有了海良宜做倚仗,声音也洪亮了,“内宦最鬼了,为着活命,什么话编不出来?以为挨着慕嫔就能活命,朕偏要砍了他乱动脑筋的头!”
“话虽如此,”
一直不曾在此案上开过口的萧既明抬眸,“但关系天子安危,有些事情糊弄不得。”
他一开口,便是直冲要害。
魏怀兴说:“自然不能糊弄,袁柳不是还没查……”
“此案主审是刑部尚书,陪审是大理寺左右都御史及锦衣卫,魏大人屡次插手,不合适。”
萧既明风度翩翩,甚至给魏怀兴留了说话的时间,但魏怀兴没敢接,萧既明便继续说,“此案涉及禁军与后宫,本就不该堂而皇之地闹,失的不是诸位的脸面,而是皇上的体面。
从案发至今已有十余日,一个禁军断事查不出,一个青楼证词查不明,反倒都拖在都察院监察御史手里左右旁顾。
我看主审不是主审,陪审不是陪审,耗时耗力暂且不提,职权僭越才是问题。”
傅林叶想起昨夜奚鸿轩的话,此时对上萧既明又为难起来,可他见李建恒没吭声,海良宜也没有开口解围的意思,便只能强撑镇定,说:“世子久居离北,可阒都到底不是边陲,许多事务处理,关系不同,自然——”
“军中如有职权僭越的事情,便统称为以下犯上,按律当斩。”
朝晖有军职在身,当下出列接道,“此事原不该由世子开口,可这么久了,竟没个人提醒皇上,御史大人自己也如坠梦中,办得浑浑噩噩!
禁军总督的牌子吊了十几日,御史三次搜查,查出来什么没有?总要有个交代吧。”
傅林叶说:“不是查出了泉城丝的事情么?”
“现在问你行刺案!”
李建恒扔了供词,“你怎么还在旁扯些别的!”
傅林叶急声说:“问题都出在萧驰野身上,左右离不开他。
皇上,行刺案要查,可他受贿的事情也不能搪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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