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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望壹他们能够汇报的内容不多。
上梧桐山寻剑是年年都有的事,却没有哪一年真的能有人将青光剑从梧桐山上带下来。
陆望壹逐字逐句地向宗主华丘汇报,柳叙白和另一位长老在两边旁听。
这是惯例,六百年间,每次回来的弟子都会在此地向宗门汇报梧桐山上的情况,遇见了什么妖兽,碰见了什么人,陷入浓雾后发生了什么,都要一一汇报,以期下一年的弟子吸取教训,早日拿回青光剑。
每每此时,柳叙白都是要旁听的。
鹤发的宗主叹了口气,视线从沉默不语的柳叙白身上划过,落在陆望壹身上,又在他和晏长安之间来回:“我原以为,以你二人的资质,就算拿不回青光剑,至少也能引得青光现身。”
陆望壹和晏长安齐齐跪下,异口同声:“是弟子无能。”
华丘只是感慨一句,断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见这两个好苗子如此,连忙从阶上下来,一手扶起一个,又望向他们身后同样拜下去的几名弟子:“我断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年年如此,想来是我沧元剑宗与青光的缘分未至。”
又或许是有柳叙白在前,青光不愿再认沧元剑宗的弟子为主。
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宝剑认主,向来只看重资质与实力两方面,古来今往,从未有哪个宝剑因前任主人便腻了整个宗门的。
但青光是仙剑,六百年间,说不定早已诞生剑灵,性子古怪些,也未可知。
只是可惜,这把使得沧元剑宗更上一层楼的仙剑,不知会落在谁的手里。
他瞥了一眼柳叙白,又是一声轻叹。
外界都道是青光成为仙剑重新择主后,柳叙白自己说与此剑没有缘分,怕触及往事伤心,故未曾刻意寻剑。
可华丘几乎是看着柳叙白长大的,他比谁都清楚,柳叙白并非不想寻回青光,对外的说法,不过是为宗门挽尊罢了。
仅有他和沧元剑宗的几位长老知道,不是柳叙白放弃青光,是他带不回青光剑,魔尊身殒,青光却并未认炼成它的柳叙白为主,反而就此没了踪迹,不知去了何处。
直到几十年后,有人上梧桐山猎妖,得见青光,仙门方得知青光匿于梧桐山。
柳叙白第一时间便去了,青光感知到他的出现,也现了身,只是身为前任主人的柳叙白,怎么也无法将青光从石台中拔出,后来几年,柳叙白去的次数多了,青光便不再现身了。
柳叙白想要青光,一为力量,二为舒浓。
那是用舒浓的血肉炼成的仙剑,柳叙白放不下,割舍不了,甚至差点因此生了心魔。
后来他不知从哪里遇见位生得与舒浓六分似的姑娘,带上山来,改名明月,才渐渐歇了心思,不过仍是每过几年便要去梧桐山试上一试。
华丘对青光剑没什么心思,真要论起来,青光剑也算得上是他的一件伤心事。
他那日匆匆赶去,只看见舒浓跃进火中的背影,真火迅速点燃她的衣裙,将她整个人吞没,瘫坐在地上的柳叙白悲恸绝望,鲜血自腰腹处的伤口流了一地,受了极重的伤,眼睁睁地看着舒浓被吞没,摇摇晃晃站起来想随舒浓而去,被他手忙脚乱地制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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