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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舷门升起来了，沉在海中的右舷的铁锚绞起来了。

站在主甲板上，福特尔夫妇能够听到并看到三等舱船尾的散步场地，一个矮小的穿着褶裥短裙的留着胡子的男人正在吹奏风笛。

夫妇两个互相注视着，体味着此刻的悲欢离合。

那支悲伤的曲调也许是这个爱尔兰人对家乡的最后祝福，他即将离开深爱的国土，并且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福特尔夫妇在寒冷的下午倚着栏杆站在那里，注视着爱尔兰的青山与田野，巨轮向右舷转着舵，大西洋的波涛正在迎候着它，他们知道看到的下一块陆地，将会有一座自由女神的雕像。

&ldo;几乎两点钟了，我们还没有吃午餐呢。

&rdo;福特尔看了一眼怀表说，三十七年来，他很少错过吃饭的时间。

&ldo;让我们先吃点儿点心吧，&rdo;梅尔建议说，&lso;&ldo;离晚餐时间并不远丁，我们会被一道接一道的菜轰炸的。

&rdo;

位于左舷船尾a甲板散步场地的游廊咖啡厅今天看起来不像昨天那样挤满那么多的孩子，福特尔夫妇走进去，想吃一点儿便餐。

这个封闭的空间给人一种置身户外的感觉：插在瓶中的棕桐叶，白色的细柳条桌椅，拱形的窗户，还有爬满青藤的棚架。

今天待在咖啡厅里的唯一的孩子，就是昨天也待在这里的金发蓝眼的劳瑞哪&iddot;爱里森与她的小弟弟泰沃&iddot;爱里森，他们正被那个鼻子扁平的几乎可以算得上美人的保姆艾丽丝照看着，艾丽丝独自坐在一张细柳条桌前。

但是这一次，那对孩子的父母也在这里，他们坐在邻近的一张桌子前，吃着点心，喝着茶，他们的同伴不是别人，正是福特尔的特技表演搭档，约翰&iddot;伯泰姆&iddot;克莱夫顿。

那几个人显得非常快活，他们微笑着，甚至大笑着。

克莱夫顿穿着整洁的棕色西装，仍旧带着那顶珍珠灰色的软呢帽;男孩子似的哈德森&iddot;爱里森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保守的灰色西服，红色的领带让他显得活泼一些;甜蜜可爱的贝丝穿着一身浅紫色与乳白色相间的条纹棉布裙子。

福特尔夫妇坐了下来，同那一群人隔着几张桌了。

昨天坐在保姆艾丽丝身边的那个引人注目的年轻乘务员走过来，问他们想要点些十么。

&ldo;两杯热肉羹茶。

&rdo;福特尔说，那个英俊的小伙子点了点头，离开了。

直到福特尔开口点菜，克莱夫顿才发现这对夫妇的光临。

看到福特尔，那个勒索者的脸孔变得像细柳条椅子一样苍白，他重重地吞咽了一下，微笑变得神经质起来。

他站起身，匆匆地向爱里森夫妇道了句&ldo;再见&rdo;，就拿起金色把手的手杖溜走了。

他穿过旋转门进入到吸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