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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病变之后,立刻对我开枪。
之后要努力活下去,不能哭着在这里等我腐烂。”
“我答应你的话,你就会停止说遗言吗?”
“鹤留凛。”
“知道了,我保证。”
她终于从背包里摸到了荧光棒,一端抵住地面轻轻一扭,黑暗中慢慢亮起一点微光。
狡啮仍旧没放开她的手腕。
借着荧光,他看了看她的脸,把她拉近少许,手艰难地又抬起一些,碰了碰她脸颊。
“糟糕了,还真的嚎哭起来了啊。”
“是吗。”
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泪水的腥咸。
“那就别再刺激我了,不然还有一边尖叫一边掉眼泪的演出。”
狡啮的表情苦涩地柔和了一些,弯了弯手指勾去一滴眼泪。
“背包里层有个暗袋,帮我把里面的东西翻出来。”
她拉过背包,翻开最里层,发现里面的暗袋塞得鼓起来一大片。
从下面找到拉链拉开,赫然露出一角黑色布料。
完全抽出来一看,是一件皱皱巴巴的黑色西服。
她愣了愣,突然错愕地想起了什么,“这个是?”
“是从‘老家’带回来的东西。”
狡啮微微勾起嘴角。
“我总不能是赤身衤果体地空降在这里的吧?过来的时候随身的‘贴身物品’可是一起跟着过来了。”
这件西服再熟悉不过,是他原本还在做刑警时万年不换的那一件(之一)。
这个“老光棍不修边幅”
的隐藏属性让小豆不禁也跟着翘了嘴角。
他续道:“西服里层还有个袋子。”
她把西服翻过来,伸手进袋子里,先是翻出一沓蓝色便签纸。
认出这件他之前三番两次在诊所、留给永的止痛药瓶里用来留言的无名英雄牌历史遗物,她露出揶揄的表情。
“居然还继续随身带着吗。”
“是忘了扔了。”
他解释。
“继续找。”
她伸手往内袋里又摸了摸,感觉到手指碰到了一颗圆圆的硬质珠子。
稍稍一怔,她将那只“珠子”
从袋子里拿出来。
掌心上静静躺着一只颜色暗淡、满布裂痕的淡蓝色玻璃珠。
“这是在‘老家’的时候,你‘死’后我搜来的遗物。
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就这么用西服包着塞进逃亡时的行李里,没想到一起被带到这里来了。”
小豆把玻璃珠凑到荧光棒旁边借着光线看,泪水几乎模糊视线,想说的话出口却还带着笑意。
“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