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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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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囚室内进行，如此又过了十几天，无相驱开众人，来到囚室。

　　无相叹了口气，对无嗔说：&ldo;师弟，你品行不端，习得蛊术更是助你恶行……&rdo;　　无嗔说：&ldo;师兄，你不信我，我也无可奈何，你是知道的，从小师父就只把蛊术传给你一个人，我哪里有什么机会&lso;习得蛊术&rso;啊？&rdo;　　无相说：&ldo;你不用狡辩，曹夫人中的是金牛蛊，那日你既要沏茶与她，自是想做手脚的，否则你与曹夫人素不相识，香客众多，为何只照料她一人？&rdo;　　无嗔说：&ldo;当日因见她进寺后气喘吁吁，累得不轻，方叫无利沏茶与她，却又哪里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rdo;　　无相叹道：&ldo;你终究是不肯承认了？&rdo;　　无嗔沉默不语，过了半响说：&ldo;师兄，你不要逼我，我什么也没做过，自然没什么好承认的。

&rdo;　　无相长身怒道：&ldo;你这孽畜！

我早已给你下了汨罗冥想蛊，到今天正是十五日，如是未习过蛊术之人，到了今天必会浑浑噩噩终日嗜睡，只有善用蛊术者方会泰然自若！

你还敢一再强辞夺理！

&rdo;　　无嗔大惊，自知无相蛊术高超，自己只得了《戏蛊神术》上卷的一小部分，且尚未完全研习透彻，若以蛊术相敌，自己肯定不是无相的对手。

他轰然一声跪倒在无相面前：&ldo;师兄饶命啊，都是我一时糊涂，才犯下滔天大错的！

&rdo;　　无相说：&ldo;你起来说话。

&rdo;　　无嗔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了，于是将自己如何拾得《戏蛊神术》上卷残书，如何利用蛊术谋财谋色强取人命，如何施金牛蛊于曹夫人等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

　　无相悄无声息地听他说完，早已是泪流满面：&ldo;你做下这等万恶不赦之事，叫我怎么饶你性命啊！

出家人本应一心向善，终生向佛，你不安心于此也就罢了，如何能抛却众生甘心做一个十恶不赦之徒啊！

&rdo;　　无嗔也痛哭得稀里哗啦：&ldo;求师兄念在我们数十年在一起随师父修行的份上救师弟这一次吧……&rdo;　　无相说：&ldo;你不提师父也就算了，你是知道的，以师父的脾性，你犯下这样的罪行，他非要把你杖责致死不可！

&rdo;　　无嗔心中益发恐惧，一瞬间辗转了无数个念头，他撇眼看见桌子上盛水的大碗，上前抓住碗往地上一摔，又拾起一片碎片，用力在腕上一划，登时皮肉外翻，鲜血淋漓，无相急忙扯下衣袖裹住伤处，说：&ldo;师弟，你、你这又是何苦呢……&rdo;　　无嗔说：&ldo;求师兄再给我一次机会，师弟定当洗心革面，一心向佛，否则就有如此碗，叫师兄给碎尸万段！

&rdo;　　无相放下无嗔的手臂，说：&ldo;也罢，这件事情待我从长计议，你却不可离开囚室半步！

&rdo;　　看到无嗔应诺后无相转身向门外走去，无嗔低头看看手上的茶碗碎片，那碎片呈三角形，边齿凌厉，上面沾染着的鲜血尚未完全凝固，他又抬头看看无相的背影，心中沉思：&ldo;就只有师兄才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若是杀了他，这世上就无第二个人知晓了！

&rdo;他几步冲到无相身后，突然勒住无相，拿碎碗片向无相的脖子狠狠地划了下去，无相一时挣脱不得，脖子上登时鲜血外涌，眼看就要伤及性命了，无嗔却突然觉得浑身无力，连手里的碎片也拿不住了，终于缓缓瘫坐在地上，无相厉声说：&ldo;你读了《戏蛊神术》的上半卷残本，难道竟然没有看到汨罗冥想蛊的叙述吗？现下你形迹败露，我就是说与你听也无妨了。

&rdo;无相对瘫坐在地上的无嗔并不理会，径直走到床榻边坐下，沉吟了一下说：&ldo;冥想蛊是蛊术中极难修习之术，修习者需保持童子之身，更需胸怀宽广，没有杂念，这些你都是没有的。

汨罗冥想蛊传自波斯，施蛊时只需以肌肤相触为媒，当初囚禁你的时候我曾握住你的双手，就已给你施了汨罗冥想蛊。

&rdo;　　&ldo;中此蛊者自身豪无知觉，若是中蛊者未曾修习过蛊术，却也无妨，若是修习过蛊术，十五日后就会全身酸软乏力，终日嗜睡，但过得几日也可回复，只是回复后心中每日苦闷异常，会不断感受到数倍的平生所有烦恼和苦痛，这种精神上的痛楚远非身体发肤之痛所能比拟。

&rdo;　　无相长叹一口气，又说：&ldo;我原想曹夫人一事若非你所为，自会解除种在你身上的蛊害，谁料你一心作恶，死不悔改，这个汨罗冥想蛊施在你身上也不为过了。

&rdo;　　无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着牙说：&ldo;师兄，你好狠啊！

&rdo;　　无相怒道：&ldo;你原本已犯下数条命案，如今又对府尹夫人犯下滔天大罪，可曾想过众生的苦处？&rdo;　　说完无相愤然离去，无嗔只听见无相在门外吩咐沙弥对&ldo;闭关静修&rdo;的无嗔严加看管，不得离开囚室半步，顿觉此生休矣，想想无相刚才说的汨罗冥想蛊的酷楚不免恐惧异常，直想了解此生，却苦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如何能&ldo;了解&rdo;自己！

　　又过了七日，无嗔身上力气渐渐恢复了，但蛊毒的痛苦也日渐加深，终究难以忍受，还是用碎碗片割喉自尽了。

　　那时人们本来就迷信，《戏蛊神术》中又记载有些习蛊之人屈死后会冤魂不散，甚至幻化成僵尸害人，无相难免担心，为防止有此意外，又怕寺中丑事传出去，就把无嗔的尸体装殓到了一口铁棺中，并在铁棺上封了道符咒，下了鬼蛊，以使无嗔死后不得异变害人。

　　我听无嗔说完这个故事，心中惊诧不已，心想这老贼秃原来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要放到现在被枪毙二十回也不解恨。

只是事情蹊跷，听起来象神话故事一样，心中又疑惑万分。

　　我说：&ldo;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我是个坚定的无产阶级无神论者，你不要编这些瞎话来蒙我。

&rdo;　　无嗔说：&ldo;我可对天起誓贫僧所言句句属实！

&rdo;　　我说：&ldo;即使你所说的是真的，对我来说你也是个千人唾外人弃的恶人，人人恨不得把你拖出去死拉死拉地，你还叫我来干什么！

&rdo;　　无嗔说：&ldo;我多年以来神游于世上，受尽了百般折磨、万般苦楚，就是因为有这道鬼蛊，如果能去了这道鬼蛊，我就可以安心投胎转世了，所以贫僧就是想请石先生帮忙解除我师兄种下的这道鬼蛊。

&rdo;　　我说：&ldo;第一，人死就死了，是没有什么投胎转世的；第二，我不会解除鬼蛊，实在是帮不了你，所以，咱们就此白白吧！

&rdo;　　无嗔沉默了一下说：&ldo;即使没有投胎转世，我也愿意就此灰飞烟灭，自绝于世了。

&rdo;　　我看他说得可怜，不象在做假，心想如果真有鬼魂的话，可能他死后受的痛苦的确难以承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许已经对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了吧。

我说：&ldo;你对你害人的事情后悔吗？&rdo;　　无嗔说：&ldo;贫僧正是极度悔恨，再加上师兄种下的鬼蛊才会集结成气，终年不散，难以离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