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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白薇没好气地说：&ldo;要不然怎么让农民给收拾了！

&rdo;

臭子忽然低声地说：&ldo;他死得很惨，生殖器都叫人家给割掉了……&rdo;

白薇思忖：他爹肯定生前把仇人得罪惨了。

但是这话她没有说出来。

臭子病了，糙屋的主人掉换了位置，白薇俨然成为主妇。

她将糙屋收抬得干干净净，把臭子平日精心储存的她认为是垃圾的东西一弃了之。

在抖落一个包袱时，掉出了一幅泛黄的照片。

白薇拾起来一看，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虽然土里土气，但是透出一股轻灵之气。

两只柳叶眼含着笑意，脑后垂着一只粗辫子。

第一章　一下江南（13）

&ldo;这是谁？&rdo;白薇把照片递给臭子。

臭子正在打盹儿，他听到白薇的声音，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照片上的女人，眼睛一亮，挣扎着爬起身来。

他的目光开始凝聚，放she出彩虹般的异彩，好像陶醉在如梦如痴的遐想之中。

他用双手紧紧地攥住泛黄的照片，有些颤抖，像筛糠一般。

半晌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皮垂了下来，目光变得黯淡。

&ldo;他叫梅子，是我的邻居，我……很喜欢她。

&rdo;

&ldo;她也喜欢你吗？&rdo;

臭子的目光变得有点模糊，他擦了擦脸上的虚汗。

&ldo;我也不知道，有时她从院墙头递过一个新蒸的肉包子，有时递过一个煮熟的咸鸭蛋，也有时递过一块烤白薯，她老惦记我……&rdo;

说到这里，臭子的眼圈红了，他用衣袖抹着眼睛。

他依稀想起那时的情景：1934年的春天，十八岁的梅子倚住院墙的墙头，把包子递到臭臭子的手里。

&ldo;臭子哥，尝尝我的手艺。

昨天我家刚杀了一口猪，这肉馅鲜嫩鲜嫩的，我切了几棵葱，面也是新磨的。

&rdo;

臭子咬了一口包子，味道喷香，也加上他饿急了，几大口就把包子吞下肚子。

梅子眯fèng着柳叶眼：&ldo;你八辈子没吃饭吧？&rdo;

臭子憨憨地望着她，笑了笑，他的脚踩着一个石磨。

&ldo;梅子。

&rdo;

&ldo;哎。

&rdo;

&ldo;你头发上落了一大团柳絮，我给你摘下来。

&rdo;

&ldo;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