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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沈清棠上下看了看，又说，“听说民间有‘鬼附身’和‘借体还魂’两种说法，你是哪一种？”

沈清棠老老实实回答，“都不是，我是十八年前按照地府正常流程先过奈何桥然后又喝孟婆汤最后奉阎王爷爷旨意投胎到赵贵妃肚子里的，高高兴兴来跟大皇兄你做了十八年的兄弟。”

“……”

慕容桓沉默看着这个跟他油嘴滑舌的狗东西。

他的牙齿，有点痒痒。

手指头也有点痒痒。

他想掐人脖子了。

对上沈清棠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慕容桓深深吸了一口气，忍耐下自己的暴脾气。

他盯着沈清棠三息，一字一顿，“我最后问你，你叫什么名字？若本王问你四次，你都没半个字实话，那么，你就滚。”

沈清棠好笑地看着恼羞成怒的慕容桓，想了想，她缓缓背出那句她一辈子也不能忘的诗句，“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

慕容桓皱紧眉头，努力琢磨这人是叫清风？兰雪？还是天地？天风？沈清棠说完那句诗就一直盯着慕容桓的反应，她期待慕容桓能表现出对这句诗的喜欢和惊讶，毕竟这是祖师爷说给她听的……结果，她失望了，眼前这人对这句诗反应很平淡。

沈清棠心头有些失落。

她还是不死心，又盯着慕容桓缓缓说，“我的名字叫，忘情——”

忘情是祖师爷流传千年的名号，祖师爷对这个名号会不会有点反应呢？慕容桓的反应，让她再一次失望。

慕容桓揉着眉心一脸复杂地望着她，“你逗我？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它跟忘情这俩字有什么关系？”

沈清棠没能看到他其他的反应，失望地垂着脑袋说，“它们没关系啊，就是显摆一下我有文化我会背诗呗！”

“……”

慕容桓嫌弃地闭上眼睛。

这个不知来自何处的孤魂野鬼，是有几分让人气得牙痒痒的本事的。

沈清棠瞅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

她抬头看看天色，见时候不早了，准备告辞。

“大皇兄，时候不早，我先回靖王府了。”

慕容桓蓦地睁开眼睛看着沈清棠。

这就想走了？那可不行。

他迫切想弄清楚，这个霸占了老三皮囊的“孤魂野鬼”

到底是哪儿来的，他想弄清楚这个孤魂野鬼为什么可以霸占老三的躯壳……他垂眸看了一眼残疾瘫痪的自己，眼里闪烁着微光。

如果老三已经死了……如果老三的这具躯壳已经成了无主之物……那么，霸占老三躯壳这么好的事儿为什么不能让他来呢？他才是老三的亲哥哥，反正这躯壳给孤魂野鬼是用，给他也是用，何必便宜了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