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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雪春来到了杨家。
坪场上,杨湘琴和周玉菡坐在一起,雪春笑嘻嘻地走来唤道:
“湘琴姐,玉菡姐,”
走近了她俩,见她们都不做声,她蹲在湘琴身边,看着湘琴一脸的悲痛,吃惊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不说话?”
这阵,玉菡抹着眼泪。
“雪春,田志清,他牺牲了,今天下午接到信的。”
雪春紧张地说:
“什么?这是真的吗?湘琴姐,这是真的吗?”
湘琴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她。
雪春哭着说:“湘琴姐,老天爷怎么没有长眼睛啊。”
望着湘琴泪眼双抛,雪春抱住了她,心里的话已在嘴边:湘琴姐,你别难过,在我心里,哪一天都想着你,默默地担心着你的婚事。
虽然,我和你血缘不同,心里已是姐姐和妹妹的缘份了。
我离开了杨家,这里的一点一滴又让我牵挂,每天想着要来这里,每回都是舍不得离开。
湘琴姐,你的婚姻是这样的结果。
你这么悲痛,田志清要是活着,他是不允许你这样的。
雪春这些心里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给湘琴揩着泪,然后,再抱住她,听着湘琴在她肩上的哭泣声。
湘琴唤她一声,让雪春坐在自己身边说:
“在我们三人中间,哪一个日子又都好过?我该想的都想到了,也哭够了。
雪春,我想,我;或者你,再苦,也不及玉菡姐。”
再对玉菡说,“玉菡,我想到,你已经是许涛海的妻子了,有了别人妻子的身份,若要再改一下别的称呼,多难啊!
玉菡,你背上的那个‘难’字,是这世上最难写的,特别是你这样的女人。”
“湘琴,为什么世上要有我这样的人?对一个人想得傻,想得不能自拔。
痴到世界上的人说他死了,我还把他捉到不放。”
玉菡唉地一声说,“这都是心里的意思。”
之后,回忆起她去长沙追许涛海的时候:
“去年,我去长沙追许涛海,你们想象不到,当时我内心的杂乱,还有沿途奔波的风险。
现在,我告诉你们,我是怎么随解放军一起进常古城的。
在那个夜晚,我独自一人踏上追夫的路。
起初,我想到一个人出门的恐怖。
但是,我豁出去了,已经没有怕不怕的。
谁知,有人比我还早地走在逃难的路上。
与这些人同路,看到他们拖儿带女,大包小包地背在肩上;有老夫老妻,有年轻的伴侣,有像这样的单身女人和男人,大家在黑夜里赶路。
到了长沙,我到处乱转着。
找到了许涛海他们的驻地,已经不有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