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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艳的灯光里,他竟真的看见母亲在和陌生男人把酒言欢。
花楼门外,徐让欢就站在那里,人来人往经过他身边,他却不想踏进去一步。
母亲莞尔坐在肥头大耳的男人腿上,任由他大手在自己腰间游走。
徐让欢知道,母亲是被逼无奈,迫于生计,才会出此下策。
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头一遭,徐让欢如此憎恨自己的无能,如此憎恨自己,不能让母亲过上理想生活。
揽客的老板娘注意到他,俯身在他跟前,“小朋友,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哦。
是不是迷路了?需要漂亮姐姐送你回家吗?”
“长得真水灵。”
她捏了一把徐让欢的脸,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尘气息。
老板娘的声音生得尖锐招摇,傅幼珍闻声,顺着看过来。
看到徐让欢的那一秒,傅幼珍愣住了。
手中酒壶悬在半空数十秒,直到客人催促,她才装作没看见似的,继续为男人端茶倒酒。
徐让欢没和老板娘说一句话,唐突的来,失魂落魄的走。
离开青楼时,老天似乎都为他的命运感叹不公,下起暴雨。
他几乎想也没想,一头扎进雨中。
雨水打湿他的衣衫、他的脸,叫人分不清他究竟是不是在哭。
在他耸动的瘦小肩头,薛均安仿佛看到了一种帝王一般、与生俱来的宿命感。
下一秒,麻袋从天而降,徐让欢被几个仆人抓去了司府后院,某个无人的墙角。
司衍和几个朋友恭候多时,命令仆人将麻袋里的人扔在地上,便开始对其拳打脚踢,边踢边说着,“死东西,跟老子斗,你也配?”
“没爹的东西就是下贱,死了多好,看着就烦。”
徐让欢听了他的话,就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不做反抗。
走近些,薛均安听见他嘴巴里默念着,“小欢不要打架。
娘亲会伤心。”
娘亲让他善良,他便善良。
邪物真的是邪物吗?
薛均安皱了下眉。
至少她目前看下来,徐让欢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以司衍为首的几个少年实在放肆,仗着出身名门,下脚之重,连身为仇人的薛均安都看不下去。
她咬咬牙,抄起一边的扫帚,用力砸向司衍的后脑勺。
“蠢啊你,打我干嘛?”
被打的司衍一脸懵,捂住后脑勺,对小弟兴师问罪。
“我没打你啊。”
小弟也是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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