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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ldo;我请来的贤士你已经杀了，现在要如何处置我，悉听尊便？&rdo;母亲心性温和柔顺，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如此冷漠的态度顶撞父亲。

父亲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便转向我，斥道：&ldo;你母亲是妇道人家，你呢？几年的圣贤之书都白读了么？&rdo;

我默然无语，只是心中觉得委屈。

&ldo;你莫冲着昭旻，他读圣贤书，只有教他尊老敬贤，没有叫他违逆母命，滥杀无辜的。

&rdo;母亲冷冷地说道。

&ldo;你！

&rdo;自父亲成了永桓王后有谁敢如此顶撞他。

他几步跨到母亲面前，扬起了手臂。

&ldo;母亲‐‐&rdo;我失声叫道。

然而母亲只是坦然地盯着父亲，眼睛未曾眨过一下，父亲的手也始终没有落下。

僵了半晌，母亲突然冷笑一声，微微福了福身，转身便离开了。

良久，父亲长叹了一声，看也未看我一眼，自顾自也离开了。

我怔立良久，耳边回荡着那个相士的话。

天命、天命……你纵然知道被这王城吞噬的天命，又为何要来祭上自己的性命？我当时如此疑惑，现在依然如此感叹。

你黄泉有知，可只你一页缣帛激起了多少变迁，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自此，很长的一段时间，母亲再不和父亲说话，温柔静雅的面容，也分明蒙上了淡淡的却无法抹去的哀伤。

父亲对此则相当无奈，也着实头痛。

终于，一天，父亲从宫外带回一个婴孩，神情严肃地抱到母亲面前。

母亲惊讶地看着父亲，半晌，竟然喜极而泣。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含着泪地问：&ldo;那人说的就是她吗？&rdo;

父亲点点头，说：&ldo;以后她便是你我的亲生女儿，尊荣的永桓郡主，好好待她，也别让他人知道她的身世。

&rdo;

&ldo;那……&rdo;母亲咬咬嘴唇，忐忑不安地问：&ldo;她的家人呢？&rdo;

父亲的脸色阴沉了下来：&ldo;邗聿大夫之妹，私通覃王诞下子嗣，他们一族，本来也是要获罪的。

&rdo;

母亲刹时白了脸，良久，挤出一丝笑，声音却是颤抖的：&ldo;她叫什么名字？&rdo;

&ldo;好像是叫什么华！

&rdo;父亲努力思索着。

&ldo;我看叫镜华好了。

&rdo;母亲看着怀中酣睡的婴孩，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只是面对婴儿天性的慈祥却蒙上了忧郁的神色，&ldo;你看多么清秀的孩子啊，美好得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rdo;

父亲看着母亲，一向犀利的双眼，闪过一丝温柔，：&ldo;你若喜欢，便叫她镜华好了。

&rdo;

&ldo;但愿她能助昭旻躲过恶劫。

不求功业但求平安啊……&rdo;

父亲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却终也没再说什么。

那时，我躲在门外诧异地听着这一切，不明白那个婴孩与我有何牵连，然而这疑问也很快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