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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那老和尚是哪儿的？天津卫一百零八座寺庙，我只逛过娘娘官。

我二叔是不是听他讲经来了？这老和尚他……&rdo;惹惹又说。

&ldo;河北仁天寺的方丈慈净禅师。

&rdo;蓝眼说，&ldo;你总出声儿，人家可都长着耳朵。

&rdo;

惹惹这才住口，住口没闭嘴，眼前这场面叫他发懵。

只听二叔说：

&ldo;今儿不是讨宝，是送宝来了。

&rdo;

蓝眼一捅惹惹，叫他盯住，金匣子眼看就要现世。

这下正捅在惹惹胳肢窝，惹惹怕痒，这在平时准要呵呵笑起来，可这时竟忘了痒，使劲把右耳朵撅到前面听。

眼不得看，只好斜眼儿。

大胡子金梦鱼说：

&ldo;黄二爷有宝快捧出来，没准一句叫我顿悟了。

&rdo;

惹惹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二叔的话却叫他入了迷魂阵，&ldo;今儿在房内人定，忽然眼前一片山水，山水相融，无限清澄，无边无涯，无影无踪，一时好畅快呵！

待睁开眼来，正瞅见墙上一幅董北苑的水墨中堂。

平时看高山大壑，气象雄伟，可这会儿再看，不过巴掌大小了。

心想为嘛心中山水远非画中山水所及？为嘛画家欲求咫尺千里而不可得？为嘛板桥居士说&lso;眼中之竹不是胸中之竹耳&rso;？我悟明白了，世间万物，莫大于心。

&rdo;

&ldo;天地呢？心在天地间，还是天地在心间？哪个大？&rdo;金梦鱼问。

一边大手轻轻拂动胡须，好赛玩马尾巴。

&ldo;天人合一，同大。

&rdo;二叔说罢转脸问慈净禅师，&ldo;法师，我这话对不？&rdo;

&ldo;有大即小，无大为大。

&rdo;慈净禅师说。

这话，声音轻且清，赛阵微风，吹入满园。

金梦鱼应和一句：

&ldo;身心俱无，即是佛道。

&rdo;

二叔怔住，没通，好赛变成一块呆石头。

慈净禅师起身飘然到石桌前，取笔蘸墨在大白纸上点了一个墨点。

惹惹以为这老和尚要写字画画，不料他掷了笔，含笑瞅着二叔。

看样子他也以为老和尚要耍笔墨，不知为嘛只点这一个点儿。

金梦鱼忽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