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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人类飞向太空，去寻找新的世界，新的文明，却把自己的大脑尘封起来，不去探索那座密室暗道构成的复杂迷宫，不去发现自家门后藏着的秘密。

我，会出于并不存在的羞耻，或因缺乏应有的勇气，而抛弃瑞亚吗？

&ldo;凯。

&rdo;瑞亚唤道，声音愈发温柔。

她站在我身边，紧靠着我，我却假装没听见。

那一刻，我只想把自己隔离起来。

我什么问题也没解决，什么决定也没做出。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仰望夜空出神，脑子里一片空白。

夜色深沉，寒星点点。

那幽灵鬼火般的星辰，同样也照耀着地球么？我确信，我已越过了某个界限。

我拒绝承认自己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一种难以排遣的漠然之情吞噬着我，使我浑身没劲，连鄙视自己都没劲。

《索拉利斯星》作者：[波兰]斯坦尼斯拉夫&iddot;莱姆

第十一章思想如海

&ldo;凯，还在想实验的事吗？&rdo;

她的声音，让我一惊：原来我一直睁着眼，在黑暗中躺了数小时，不曾入睡。

我听不到她的鼻息，忘了她的存在，只一味放纵思绪，浮想联翩，随波逐流，任尔东西。

那白日梦中的景象，实在诱人，它使我超越了现实的束缚及其意义。

&ldo;你怎么知道我没睡？&rdo;

&ldo;你的呼吸，醒时一个样，睡时就是另一个样了。

&rdo;她轻声说道，语含歉意，&ldo;不该打岔你‐‐不愿说就不说呗。

&rdo;

&ldo;有什么不愿对你说的？你说对了，我在想实验。

&rdo;

&ldo;他们想取得什么样的目的？&rdo;

&ldo;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一个，或许一堆。

什么&lso;脑电波行动&rso;？那叫&lso;绝望行动&rso;。

真的，我们当中，应该有人勇敢地站出来，阻止这项实验．承担相应责任。

然而，多数人却认为，这种勇气是懦弱的标志，是倒退的第一步，是人类对未知与不可知事物的可耻投降。

&rdo;我顿了顿，气不打一处来，&ldo;你还不能说他们没有理南，他们振振有词地声称，即使与海洋沟通的计划不能实现，我们对海洋原生质的研究，也没有白费时间，我们最终会把秘密揭开。

他们也深知，这是在自欺欺人。

对海洋的研究，如在一个图书室里徒劳求索，书里全是不可解的密码语言，惟一熟知的只有那个花花绿绿的封面！

&rdo;

&ldo;有过类似的行星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