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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励微微一哂:“十有九中,那这次定然不中,今夜要刮北风,还会下雨呢!”
杨鸿见心中直摇头,现在已经是开春了,怎么可能刮北风,陛下这又是说什么疯话呢!
顾励笃定道:“杨尚书,今夜刮北风,叛军既然打算从东南方向火攻,那咱们正好将计就计!”
杨鸿见点头应道:“陛下英明,陛下说的是,臣这就去安排。”
顾励满以为他听进去了,自得道:“朕就在哨所这站着,帮杨爱卿观测风向!”
他说罢,站到窗前,伸出手感受风的方向和空气湿度,再看一眼天边晚霞,刮北风还得等三个时辰左右,也就是六个小时,可能都要到半夜了。
杨鸿见道:“有劳陛下了,臣先去安排布置。”
顾励颔首。
杨鸿见快步出了城楼,见到小谭在左近徘徊,连忙把他叫来。
小谭正是在宫中威胁顾励的那名少年士兵,他将宫中之事一五一十交代了,杨鸿见十分诧异,问道:“陛下未曾责罚你么?”
小谭也十分迷茫:“狗……陛下只叫卑职跟着他一道过来,旁的都没说。
杨尚书,陛下若是要秋后算账,这事全由卑职一力担下!”
杨鸿见摇摇头,安抚道:“先把眼下的难关过了再说罢!
你去将郭总兵与田副将叫来。”
夕阳西下,四野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天上无星无月,顾励深吸一口气,正思索着要如何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一回头便看见一个小人儿,攀着门缘,露出一个脑袋,偷偷打量他。
“霍!
什么东西?!”
顾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个人类幼崽。
就听那幼崽软软地奶奶地叫了他一声:“父皇。”
顾励吃了一惊,抓起桌上的火绒想先把灯点着,哪知道擦了半天也没点着。
想必是空气湿度大,火绒有些受潮了。
幼崽已经颠颠儿走进来,一个踉跄,往前一扑,抱住了顾励的腿,软乎乎地,撒娇似的又叫了一声:“父皇。”
顾励全身僵直,咔嚓咔嚓低下头颅打量,幼崽生物学年龄三岁左右,才到顾励膝盖处,他还穿着冬衣,圆鼓鼓一团,屋内光线黯淡,面容看不真切。
这时一名内侍低着头弓着身子走进来,跪地行礼道:“陛下,宫内眼下乱做一团,小人恐有人伤了小殿下,于是擅作主张,将小殿下带来了这处,还请陛下责罚。”
这里都快打仗了,也不是什么安全地方,不过人类幼崽这么脆弱的生物,还是拴在裤腰带上放心点,否则这兵荒马乱的,丢宫里给人谋害了都不知道。
顾励僵硬地问:“你是谁?”
“小人是俞广乐,在郭选侍身旁听差的。”
“俞广乐,你先别跪着了,先把这灯给朕点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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