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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进入大山的这几天我还在想，如果我死在这样的大山里，会不会感到寂寞和悲伤，没想到竟是一语成谶。

&rdo;李晚像诗人一样发出幽幽的感慨。

&ldo;死人是不会感到寂寞和悲伤的，寂寞的，悲伤的，是生者。

&rdo;

&ldo;生者的寂寞与悲伤，如果死去的人能感应得到，也许就不会轻易地死去了吧。

&rdo;

&ldo;或许吧。

&rdo;我拍了拍李晚的肩头，&ldo;想起小芸了吧?&rdo;

李晚是结过婚的，妻子小芸也是我们的同学，夫妻俩非常恩爱。

两年前，小芸死在家里，警察勘察现场后说小芸的死是因为烧水不小心引起煤气泄露的意外事故。

&ldo;死太容易，生命是这样的脆弱，说走就走了，说没就没了;活着，又太艰难，要承载太多的煎熬，用脆弱的生命去挑战艰难的生活，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rdo;李晚的眼里泪光闪动。

&ldo;活着，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rdo;

&ldo;是啊，活着要付出代价，好好地活着更要付出代价。

我一直没想明白，活着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那些只想好好活着的人，到底是谁在给他们制造着艰难，又为什么要给他们制造艰难?&rdo;李晚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

李晚的话让紫妍也伤感起来，她喃喃地说：&ldo;所以，这世上有好人，就会有坏人，神话里，有天使，就肯定会有魔鬼。

我是天使，谁是魔鬼?我是魔鬼，谁又是天使……&rdo;

&ldo;可受伤的总是好人，这不公平!&rdo;李晚有些激动，气息粗重。

&ldo;你想太多了，兄弟。

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你看看这荒野，安宁、平和，可转眼就吞没了两条人命。

森林里，为了生存，就在我们谈话的时间里，就不知道上演了多少血腥杀伐呢。

&rdo;

&ldo;是啊，为了生存而杀戮的，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呢?&rdo;

我没再接着话头说下去，突遭的变故，在这样的夜里，难免让人多愁善感。

六位武警在木屋前集中，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没有干涉我们的活动，但也从没有让我们任何一人离开过他们的视线。

我们把帐篷重新布置了一下，让武警把行军帐篷也安置到篝火周围，他们六个人只支起了三顶帐篷，看样子，他们是打算三人一组轮流站岗值夜。

钟勤开玩笑地说：&ldo;今晚我们有武警战士为我们站岗，可以睡个好觉了。

&rdo;但没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