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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16章 别过（第5页）

“慧黠？”

叶疏烟一时没想到是哪两个字。

“智慧之慧，狡黠之黠。”

他目光闪烁，颇为动容。

叶疏烟灿然一笑，贝齿白亮如瓷。

--哦，又忘了沐春的吩咐，要笑不露齿。

她暗暗自嘲了一句。

太阳终于完全升了起来，日光越发毒辣，叶疏烟用手挡在额头上放，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早了，该回去了。

“哗啦”

一声，折扇展开在她的头顶。

“看来你的扇子别有妙用，就让在下送姑娘下山吧。”

他的微笑，美得炫目。

渐渐升起的阳光，似洒下千万金箔，山岚渐渐隐去，繁茂树叶都闪烁着生动的光泽。

两人在纷乱的人潮中静静伫立。

一个白衣胜雪，一个紫衣如烟；一个举目相望，一个以扇为伞……

一只蜻蜓，从叶疏烟的眼前飞过，空气也仿佛荡起了一圈涟漪。

叶疏烟恍然，柔柔垂下双目，长长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投下一抹淡淡阴影：

“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已然不知该如何报答。

如此盛情，小女子更不敢受。

何况男女有别，我们不便并肩同行。

歹人已去，小女子以后自会小心的。”

冷淡而保持距离的话语，换来的是意料之中的沉默。

那紫衫公子缓缓收了扇子，收在袖中，拱手道：“那么，姑娘先请。”

“公子，就此别过。”

叶疏烟没有抬头，理了理凌乱了的额发，转过身去。

白衣翩迁，丝带飞扬，留给他这样一个背影，缓缓消失在下山阶梯尽头。

一如折扇上，那被风吹散、消失不见的白色蒲公英种子。

只有叶疏烟知道，它会在何处落地生根，倔强生长。

那高达数丈的碧瓦红墙，也无法禁锢住她的心；

与世隔绝的深宫内苑，终将被她的凌云之志所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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