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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公路右侧，在一片收割过的麦地和灌木从后面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大约十一个小时之前有人从这里发过电报。

阿廖辛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叫醒了还在车斗里睡觉的另外两位军官。

两位军官中的一个叫安德烈&iddot;勃林诺夫，今年十九岁，是个浅黄头发的中尉。

他立即醒了，双颊绯红地坐在干草堆上，揉了揉眼睛，但没完全清醒过来，还两眼发呆地盯着阿廖辛。

要想叫醒另外一位军官，也就是塔曼采夫上尉，那可就不容易了。

他睡觉时总是用雨衣蒙着头。

如果有人叫他，他会把雨衣抱得更紧，在半睡眠状态中还要蹬几下腿，翻个身又睡着了。

他也终于醒过来了。

当他确信人家不会让他继续睡觉时，也就掀开雨衣，坐了起来，用浓眉下一对深灰色的眼睛不满意地望着四周，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针对性地问道：&ldo;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rdo;

&ldo;跟我来。

&rdo;阿廖辛大尉一边朝小河走去，一边对他喊了一声。

这时，勃林诺夫和西日尼亚克正在河边洗脸。

&ldo;洗洗脸，清醒一下。

&rdo;

塔曼采夫望了望小河，使劲儿地啐了一口唾沫，突然翻身一跳，几乎没扶车帮就跳下了卡车。

他象勃林诺夫一样是个高个子，但他的肩膀更宽些，腰更细些，肌肉更发达些。

他伸了伸懒腰，观察了一下四周，便走到河边，开始洗脸。

河水如同泉水般清凉怡人，清澈见底。

&ldo;一股臭水沟味儿，&rdo;塔曼采夫说道，&ldo;你们发现了没有，所有的河水，甚至是德聂伯河的水，都有一股臭水沟味儿。

&rdo;

&ldo;凡是比海洋小的东西当然都不会使你满意。

&rdo;阿廖辛边用毛巾擦脸，边嘲笑他说。

&ldo;事实就是事实嘛！

……你们是没办法理解这一点的。

&rdo;塔曼采夫遗憾地看了看大尉，叹了口气，便迅速转过身去。

他打着上级的官腔，但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喊道：&ldo;西日尼亚克，早饭在哪儿呀！

&rdo;

&ldo;别嚷嚷，我们不吃早饭了。

&rdo;阿廖辛说道。

&ldo;大家吃点干粮算啦。

&rdo;

&ldo;这日子过得不错嘛！

……睡不得睡，吃不得吃……&rdo;

&ldo;喂，上车！

&rdo;阿廖辛打断了他的话，并转身对西日尼亚克说道：&ldo;你先找个地方去溜一溜吧……&rdo;

三位军官爬进了车斗，阿廖辛点起一支烟抽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从背包中取出了一张新地图，摊放在胶合板制的手提箱上。

他比量了一下，便在标有&ldo;什洛维奇&rdo;字样的上方用铅笔划了个圆圈儿。

&ldo;我们现在就在这个地方。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