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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佑宸中途弃马,转坐轿辇入外廷。
后宫和外廷是两个区域,后宫外男止步,外廷的宫廷构造自然比后宫更气派宽阔。
对于周佑宸来说,这个地方她住了许多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她始终不会把皇宫当做自己的家。
也许是皇宫高处不胜寒,也许是权势富贵隔绝不了人心,周佑宸都没有把皇宫看得多重要,她只会把大长公主府当做自己的家。
“大长公主到!”
内监尖锐的嗓音在寂静的深宫幽幽响起。
“无诏夜闯皇宫,大长公主,你究竟是何居心?”
御道尽头,是手持火把的汪问玉在质问周佑宸。
她的身后,赫然是一批御林军,以及不明身份的高手。
周佑宸见状,莞尔一笑,“这不是汪尚宫吗?有何指教?”
“大长公主,我想问你,你来皇宫到底所为何事?”
汪问玉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决绝不含感情。
周佑宸不怒反笑,“汪问玉,你出现在这里,陛下呢?我入宫,是来见陛下的。”
既然要扣她无诏入宫的罪名,戏总要演齐全点。
话音刚落,汪问玉身后的一个壮汉对着周佑宸大喊道,“乱臣贼子,给我拿下!”
“杀!”
御林军和那批身份不明的人也跟着动了起来,一对比孤身一人的周佑宸,差距一目了然。
夜凉如水,又是冬夜,宫内的树木光秃秃的,寒风一刮,愈发萧条。
此时,无声寂静的黑夜却喧闹了起来。
穿着白狐披风的周佑宸不紧不慢,拍了拍手。
不知何时,宫中多出了一批训练有素的将领,这群人身穿黑甲,因夜色笼罩,看不太清对面的神色,但显而易见,对方手持兵器,威仪肃穆。
御林军中有人神色大变,“是皇城司的人马!”
晋王周益谦的人马居然埋伏在宫里,这得多么触目惊心。
皇城司的威名无人不知,御林军也不例外,自是想临阵脱逃。
汪问玉见此,怒声道,“谁敢跑?擒拿贼子,成败在此一举,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不等汪问玉说完话,那群身份不明的高手们就近抓住一个想逃的士兵,扭断了脖子,当场暴毙。
御道附近一片死寂,无人说话。
还是周佑宸嗤笑一声,“难为你们为了我,专门布置这一局了。”
从柯淑琴中毒再到无诏闯宫,也无非是想先下手为强,扣她有过错的罪名,好出师有名。
奈何,周佑宸也想将计就计,等待敌人发难。
——身为摄政公主,随随便便在宫内亮刀杀人也是说不通的。
“大长公主,你若想见陛下,何须大张旗鼓地动用皇城司的人马?晋王莫非也居心叵测吗?”
汪问玉咬紧牙关,阴着脸瞪着冷风中站立的威严女子。
平常周佑宸不爱言笑,大多数在君臣眼里是高高在上威风八面的人物,她适才一笑,倒像是看跳梁小丑般倨傲不屑。
周佑宸越是这种眼神,汪问玉就越愤恨——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周佑宸跪地求饶的可怜凄惨模样!
“晋王是皇城司指挥使,有人在宫里对陛下无礼,我作为摄政公主不能不闻不问吧。”
周佑宸招了招手,皇城司的人马很快将汪问玉团团包围,反而使得汪问玉一方落于下风。
汪问玉不阴不阳地嘲讽道,“大长公主,这也不是你无诏入宫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