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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笔在纸上胡乱画着,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纸上已经写满了沈言礼的名字。
许听看了许久,将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她坐直身体,重新翻开书本,想要转移注意力。
这时,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梁驰他们在小花园穿行,叶烽坠在最后面,应该是送他们离开。
方才的那点委屈和不甘再次冒了出来。
许听想问问沈言礼,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这个念头蠢蠢欲动,犹豫片刻,许听将课本推到一旁,从桌子前站起来。
*
待客厅房门大敞,里面只有沈言礼。
他今天穿的是灰色的居家服,窝在灰色的沙发里,都快融为一体了。
轮椅被放置在一旁,离得有些距离,想来他应该是在等叶烽回来。
下楼的路上,许听鼓起一腔勇气,还酝酿了两遍说辞。
但在看到沈言礼的刹那,所有的准备都散去,她开始胆怯,站在门口踌躇,迟迟不敢踏进去。
沈言礼听到动静,微微侧头。
每个人的身高体重不同,走路方式不同,发出的脚步声也不相同。
家里总共四个人,听多了他们走路,沈言礼分辨得出每个人的脚步声。
现在在门外的是许听。
不知怎的,知道她过来,沈言礼糟糕的心情有所缓和。
但等了片刻,并未听到许听靠近,也没听到许听说话,沈言礼蹙眉,“还不过来。”
明明他不久前才说了那么糟糕的话,现在却像是无事发生一样。
许听唇瓣紧抿,手指揪着衣角,用力到有些酸涩,她咬了下唇瓣,“沈先生。”
声音有点哑。
在许听刚来别墅的时候,许听总是死皮赖脸和他套近乎,“哥哥哥哥”
喊个不停,纠正了多少次都没用,后来沈言礼懒得费口舌,任由她喜好称呼。
这个“沈先生”
已经好久都未听到了,现在突然从许听嘴里传出来,沈言礼觉得怪怪的,让他很不舒服。
沈言礼再次皱眉:“好好说话。”
许听低着头,半晌不语。
片刻,许听艰难地说,“沈先生,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以后就不打扰你了……”
其实她想问的是沈言礼是不是真的将她当做消遣的玩意儿,但是这个词在嘴边滚了几圈,愣是说不出口。
沈言礼没明白她在闹哪出,将问题抛回去,“你说呢。”
允许她住在二楼,允许她靠近自己,允许她在自己头上撒野,是讨厌吗?
天际划过一道闪电,狂风大作,席卷进房间,撩起许听裙子侧摆。
许听看着他,许久许久,未从那个陈述句中分析出他的情绪,她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并不想靠自我遐想。
许听那颗心向下沉了沉,她咬着牙槽,牵扯着颌骨有些发麻,再开口声音更哑了,“我不知道。”
“沈先生,我不是因为你的钱,我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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