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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喝茶润了润嗓子，谢管家继续道：&ldo;如今已是冬日，路边连棵糙都没有，马的糙料需要提前带好，这便是第二笔支出。

路上歇脚住店、吃饭这便是第三笔支出。

&rdo;

见二人听的仔细，谢管家又道：&ldo;寒冬腊月，若是路上有人生病，便要医治，若有马匹出了意外，便要补些银钱，若是还耽误了行程，那么花钱的地方便更多。

&rdo;

听了这些，方言不禁皱起眉来，若是按谢管家所说，这一来回，所需花费便不是个小数目，所能赚到的银钱，也要大大减少。

从未接触过商事的方言，第一次觉得自己所知甚少，需要了解、学习的却很多。

犹豫了一下，方言问道：&ldo;不知谢家这次除了粮食以外，可还运些什么？&rdo;

谢管家在心中点了点头，问问题能抓住关窍，孺子可教也。

做生意的事，各家有各家的计较，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

谢管家此时听了方言的问话，并没有觉得如何，盖因之前谢老爷的交代，此次他的主要目的，便是教方言些商事。

&ldo;不瞒二位，谢家在江南有茶园，前两日带着茶引的茶便运到府城了，自然还有些丝绸、绢、瓷器。

&rdo;谢管家道。

原来这时的茶，分为官茶、商茶，还有私茶。

官茶便与官府有关，此处便不细说。

盐引与茶引有些类似，谢家这种带着茶引的茶，可以运输、买卖，这种便是商茶，而没有茶引，私自卖茶的，便是私茶，私茶若出了边关，被发现是要凌迟的。

运茶的好处便是，茶轻且贵，运一车的茶要比粮合算的多。

只是府城地处北地，是不产茶的，方言他们自然不可能跟着运茶。

思索了片刻，方言有些疑惑，不由问道：&ldo;丝绸、绢和瓷器是要留在府城卖，还是运去北疆？&rdo;

闻言，谢管家笑了笑，道：&ldo;自然是运去北疆，你可听过茶马互市？&rdo;

郑大宝半天也不答话儿，面色更是疑惑中带着茫然，谢管家便也不再管他，专心教起方言来。

这问题便有些难为方言了，作为一个生在村子里的哥儿，前十几年整日围着家转，便是这两年才稍微长了点见识，这四个字他都会写，却不知那是什么样的市。

见他摇头，谢管家很是满意，不会不懂装懂，值得一教。

遂道：&ldo;茶马互市乃是以茶易马、以马易茶的集市，只不过交易的双方是汉人和胡人。

虽然名字叫茶马，但这种市集并非只有茶和马的交易，还有些别的东西，只不过都是以物易物。

&rdo;

谢管家的话，无疑为方言打开了一扇门，除了运粮外，还可以顺带做些别的买卖，只是有一个疑问，&ldo;北疆可开了互市？&rdo;

点了点头，谢管家道：&ldo;自然。

&rdo;

既然有互市，下一个问题便是带些什么过去，换些什么回来。

&ldo;北疆胡人需要什么？&rdo;

&ldo;茶的需求量最大，糙药、布匹、瓷器也需要一些。

&rdo;

&ldo;从胡人那都能换回来些什么？&rdo;

&ldo;北胡善养马，当然还有一些羊皮、熊胆、冬虫夏糙之类的。

&rdo;

……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偏西，郑大宝坐在凳子上打着哈欠，谢管家和方言二人就着路上的事、互市的事，谈了一个多时辰，听得他都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