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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巧本是软弱无骨地靠在贵妃椅上,听了燕明熹的话便摆正了身子,正色答道:“确有此事,原来主子是想打听这个。”
“据奴家所知,平康坊现下失踪了三名女子,其中一名是夕颜楼的七襄都知;此女极富盛名,且卖艺不卖身,还是个清白身子的舞伶,一曲《庆善乐》更是受人追捧。
然而此女出场献艺时皆带着面纱,奴家在这儿多年,也从未见到此女的真面目。”
“约莫今年开年前,她莫名其妙从平康坊毫无声息的失踪,搜了搜房内并无任何打斗痕迹。
夕颜楼的假母对外宣称,是七襄她自个儿跑了,可她一个弱女子,身契、文碟、腰牌皆捏在假母手上,如何逃跑?显然是不敢追究,众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长安城中贵人何其多?夕颜楼哪个都开罪不起啊。
奴家无用。
也只打听到这些消息了,请主子降罪。”
燕明熹睁圆了眼楮,听到司巧请罪,便摆了摆手道:“妳何错之有?我也就随口一问罢了,哪里需要如此。
对了,如此说来格凌轩是我外祖父———宁家的产业?”
“这倒不是,”
司巧觑了燕明熹一眼,确认主子确无动怒之色,起身替她斟酒,“说来也是奇怪,奴家自十二岁来到这儿,已过十八个年头,从未见过主家。”
“哦?”
燕明熹把酒盏放在唇边碰了碰,细闻酒香,暗叹一句好酒,“那么楼中诸事皆由谁做主?几位假母、大娘?”
“是呢,”
司巧强笑一声,显然是不愿多谈,她抬手拨了拨头上的珠翠步摇,“想来蒋三公子也要醒了,主子可要去看看?”
燕明熹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对司巧怡然一笑,语带可惜地道:“我正想着想盘下这栋楼呢,此地位置极佳,闹中取静,往来皆是豪绅贵人,想来能赚不少。”
说完后,便站起身要去往隔壁。
走到门前时,燕明熹回头看向司巧,乌眸黑沉沉的,“司巧姐姐,我这人呢,既霸道又不讲道理。
我的人呢,定是要一心待我,绝无二心。
我不管妳原先的主子是何人,现在我才是少阴玉的主人,”
她负着手,方才可亲和善之态荡然无存。
司巧见状一愣,恍然想起数年前恩公的威仪神态,腿一软,扑簌簌地跪下了。
燕明熹目色泠泠地转向司巧,“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妳好自为之。”
***
燕明熹在心里骂了万仞一万遍。
怎么?她就不够格做少阴玉的主人吗?与她说话,不把话全盘向她托出,其心可诛!
燕明熹心气不顺地推开房门,入眼便是一名平肋曼肤,颜如渥丹的美人儿。
她正坐在蒋昀阳身旁,手里拿着青瓷碗,正要将碗中之物喂进他口中。
燕明熹瞪圆了杏眼,一把上前拍了女子的手臂,接着一回身,用了内力推了她一把。
说这时迟、那时巧,蒋昀阳悠悠转醒,睁眼便瞧见燕明熹推了那女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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