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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睿之向宏永帝汇报完后,便步出殿外准备出宫。
“还请宁都护随小人走一遭,公主殿下有请,”
一名小宦官见他出来立即上前躬身笑,随后又惟妙惟肖地模仿,“舅舅真是好生过分,我脾气才不大,快给我赔罪。”
小宦官表演完立即看下他,眼神更带着三分恭敬。
宁睿之脸上没什么表情,微一颔首跟着小宦官走了。
两人来到一处静僻的水榭,四周皆是杨柳垂绕,水面上投下随风摇晃的影子,池水水色交互辉映,颇有意境。
小宦官恭顺低头道:“殿下安排好了,并不会有闲杂人等。”
说完话便悄然退下。
宁睿之看着不远处,一道淡密色的身影朝他猛扑过来,他闲闲地抬手一挥,眨眼间两人便来回交手了几次,他手猛地朝密色身影头上一带,她似乎是吓得立刻往后方闪去。
宁睿之淡漠的眸子深處似是被池光反射,沉沉目色闪着微弱流光,他单手背于后腰,低声笑道:“妳师兄说妳身手退步,今日一试,果不其然。
小三娘偷懒不练功,今日回去便每日扎五百马步。”
“哼,怎么都不见舅舅心疼我?把我丢在长安,还不给我寄信,说好要给我带西域美馔美酒,东西呢?”
燕明熹哼哼唧唧,边说边走到宁睿之身旁,勾着他的左手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后讪讪一笑,“...老师,弟子知道了,除了每日扎马步还加练轻功及骑术,行吗?”
宁睿之垂眸道:“妳且瞧瞧妳头上是什么?妳个小丫头同皇后殿下说了什么?居然让她这般帮妳遮掩。
去哪了?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噫,舅舅怎么知道我不在宫中...我、我出去玩呢...哦对了,舅舅去年击灭龟兹五万大军,还让他们退国界十里,真乃我大瑞战神!”
燕明熹煽了煽有些发烫的脸颊,试图掩盖被戳破秘密的尴尬。
她眼睫飞快地颤,跑去池边低头瞧自己的头:“哎,堑金红宝石玫瑰簪子?哈哈...这、这难道是龟兹皇室传于王上的那颗镇国之戒?哈哈怎么可能...”
宁睿之负手向水榭中央的凉亭走去,瞟了她一眼,小丫头长大了,有心事不肯说也是实属正常,不过他也不需要她告知。
他分外淡漠地开口:“我三日前便派人将礼物送至宫中,现下都堆在妳屋内,想必妳定是这几日不在宫中;武功不成、眼力还行,正是那镇国之戒,缴获龟兹皇室时我自个受用的———把宝石拔出戒台时花了匠人好一番心血,簪子花了几十余匠人雕铸而成,也勉强马虎吧。”
燕明熹目瞪口呆地咽了咽口水,她这舅舅真是狂妄,缴获之物也随口就承认自己收用。
要知道这些物什皆是要上缴朝廷的,若是被发现,指不定会被怀疑是包藏祸心,况且这乃是皇室之物,若是放大点说,被人扣上意图谋反的帽子都有可能。
头上的簪子似有千金之重,燕明熹扭捏回道:“我收下...不太合适吧?镇国之戒呢...”
宁睿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三年未见的少女。
海棠红晕润初妍,娉婷娇俏下瑶台。
一身素雅宫装的少女,头带稀世珠宝,难得用如此华贵之物装饰己身也不被抢了风采,可见佩戴之人本身气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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