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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勒国三皇子耶律吉向凝安求婚,之后又时来拜访,凝安今日总算答应出府一叙,回来之后,凝安便神情凝重,舒振昌不难猜测,应该是今日凝安与耶律吉外出时,出了什么意外。
“是的,爹爹,”
凝安面色凝重的点点头,一字一顿:“耶律吉死了!”
“什么?!”
舒振昌一怔,然后“哐啷”
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置信道:“瓦勒国三皇子——耶律吉死了?!”
“确切的说,是被人刺杀了。”
凝安补充道,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跟舒振昌解释了一遍,只是其中隐去了自己认出凌鸿墨,以及凌鸿墨带着自己走出巷弄一事。
舒振昌一动不动的听凝安说完,面色越来越凝重。
瓦勒国出使大隋,他们的皇子却在大隋被人刺杀身亡,这事不管怎么说,定是小不了的!
“爹爹,依安儿所见,这事很可能是皇上授意的。”
凝安给了舒振昌足够的时间消化此事,才缓缓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怎么说?”
舒振昌没听凝安这么说,眉头越皱越紧。
“爹爹您也知道,现在朝中王家势大,很多事情,皇上都不得不看王家的脸色,但皇上身为大隋的国君,怎么可能容得下王家比自己的势力还大?这次瓦勒国前来何谈,王家很明显是支持的,所以王家不可能派人刺杀瓦勒国的三皇子,而这事若不是王家所为,那就只能是皇上授意的了!”
说到这儿,凝安看着舒振昌凝重的神色,心中也是微微一叹,语气也缓了缓:“爹爹,耶律吉被人刺杀,瓦勒国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件事,说不得便是一个导火线,皇上之前处处忍让,这次突然差人刺杀瓦勒国皇子,怕是要有所动作了,国公府早已不能中立,唯有选择皇上一派,才能得以保全啊!”
凝安这一句话,说的可是言辞恳切。
她太清楚中立的后果了,前世国公府中立,舒贵妃便遭到了陷害,身死牢狱,国公府也家破人亡。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王家的阵营,先不说王家的态度,单就舒振昌得性子,虽前世为了明哲保身而选择中立,但是若要真做出个决断,定是宁死也不可能叛君背主,与皇上站在对立面的。
凝安所说的,舒振昌自然能想的到,但是他现在最担心的,却不是阵营的问题。
耶律吉宴席之上当众求婚,那么多人都可以作为见证,宴席之后,又日日前来拜访,凝安好不容易答应耶律吉出府一叙,耶律吉便被刺杀,这件事怎么看,都对凝安极为不利啊!
若是瓦勒国那边非要追究起凝安的责任,即便凝安本无过错,但也会麻烦不断。
所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耶律吉身为瓦勒国三皇子,又是作为使臣来访大隋,他的安危,本就应由大隋保障。
而现在,耶律吉死了,死在了大隋境内,若是瓦勒国追究起来,无论如何,都是大隋理亏。
但瓦勒国会追究吗?
答案显而易见——肯定会!
他们国家的皇子都死了,若是还能坐视不理,那瓦勒国一点傲气和尊严都没有了,还算是个国家吗?
但是,若是瓦勒国追究起来,那凝安的立场和身份就极为尴尬了。
耶律吉求婚于凝安,又是在和凝安一道出府游玩的时候遇刺身死的,耶律吉身边的暗卫全数被灭,那么凝安便是最后一个接触耶律吉之人,也是唯一的人证,一旦耶律吉之死被暴露出来,那么凝安定会麻烦不断!
凝安不知舒振昌是担心自己,还以为舒振昌实在犹豫是否加入皇上的阵营,她怕舒振昌向前世一般选择中立,最后落得惨死,咬牙道:“爹爹,王家这么多年行事毫不低调,皇上却一直忍让,可是这一次,皇上却突然反击,定是有所准备的,皇上和王家争起来,一个小小的国公府,这么可能明哲保身?中立定是不成的,爹爹还要三思才行啊!”
凝安这话已经说的极为直白了,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剖析的清清楚楚,舒振昌自然也听懂了凝安的意思。
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为自己着急,即便现在形势严峻,舒振昌也忍不住心中宽慰,自己的女儿果然长大了,懂事了啊。
“爹爹!”
凝安以为舒振昌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心中大急,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舒振昌还是执意中立,那她也没办法了。
舒振昌哪里看不到凝安的急切,也知道凝安是真心为国公府好,微微叹了一声,道:“安儿所言,爹爹都知道,只是爹爹所忧心之事,却是安儿你的安危啊!”
“我的安危?”
凝安急切的神情微微一滞,似乎不明白舒振昌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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