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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他失声道,“我嫉妒良青,木兰秋弥时见你俩交好便想歪了,后来我那二房与我一说我顿时觉得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但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臆想的、没影的事儿……”
“那宫里的人呢!”
谢琻厉声喝问道。
“那、那内监也是从别人处听来的!
也不知是谁那儿,左右都是捕风捉影的事儿,找不着源头了已经……”
“很好,倒是答得不错。”
谢琻冷笑一声,终是垂下了箭尖。
他阔步来至厅中,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瞩目中,沉声道,“这便是你们传得沸沸扬扬的一出好戏。
诸位看官,可满意否?”
又有谁敢答他?
却见谢琻信手扔了弓,狠厉的杏目缓缓扫过席上众人,一字字道:“我打小儿混惯了,懒得与鼠目寸光、人云亦云的市井小人们讲什么大道理。
左右话也问了,仇也寻了,诸位明日又要如何埋汰我便是不知了。
但你们心里哪怕还有丝毫惦记着皇上、惦记着朝廷、和北方正僵持的战局,便不该再被奸佞小人耍了去。”
席上的人们均僵直了脖子,如一排排待宰的呆鹅。
谢琻转身,漫步走至了席上。
他径直略过了瘫作一团的刘潭,来到了胡铭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胡铭还被钉在那,双腿之间是一根直逼命门的利箭,整个人早已斯文扫地,此时只能强撑着与谢琻对视。
谢琻伸手,轻轻弹了弹剑柄,冰寒道:“回去告诉你主子……自寻死路的结局,还不如坐以待毙呢。”
胡铭“咕咚”
咽了口吐沫。
谢琻握住剑柄,一用力拔了出来。
胡铭顿时如蒙大赦,踉跄起身连一刻都不敢多呆,飞也似得夺路逃了出去。
屋内众人皆是一片死寂。
此时魏国公世子终于将啃剩了根骨头的鸡腿一扔,拍了拍手起身,晃着肥壮的身躯来到了谢琻身边拍了拍他:“你倒爽了,毁了我今夜与美人的好事儿。”
谢琻扬唇道:“这出戏不必你的美人精彩?”
魏国公世子哈哈大笑:“比美人倒比不上。
但总比那些□□褥子的流言好听些儿!”
————
胡铭夺命似得踉跄逃出了雎台,没头苍蝇似的冲上了漆黑的大街。
谢琻冰寒的目光如凶神恶煞般如影随形,仿佛看破了他的一举一动,令他汗毛倒竖。
此时就连空无一人的街道也变得不安全了,总感觉阴影墙角都鬼影憧憧得,他只想赶快找个有人气儿的地方醒醒脑子——
“什么人在那!”
胡铭一激灵,哆嗦着回头,却见一小队人马越出夜色而来,为首一人手持火把、甲胄分明,却正是负责巡夜的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李丛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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