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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都不知道,今个是那么‘评花榜’的日子,这帮子院女吹拉弹唱怕是在给自家造势呢!”
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挑夫皱眉道:“我看着不像,要造势也该到了居水阁再造,哪有在自家门口就唱起来的?你们看那姓吴的老鸨,打扮得跟个彩鸡似的,看‘花榜’的那帮公子哥儿会喜欢这调调?”
“那你说这帮院姐儿是在干什么?”
先前说话那人似有不服道。
几人沉默不语,这时一个年轻挑夫走进茶舍开口道:“都别争了我打听清楚了,是鸣凤阁的秋月姑娘出嫁了”
“啊!
秋月姑娘居然嫁人了,那姓吴的老鸨舍得放手?她可是鸣凤阁的摇钱树,听说本是打算要参加这次‘花榜’的。”
一人惊讶道。
“鸣凤阁有了京城来的那位唐姑娘,自然轮不到秋月去争花魁,至于姓吴的那老鸨...”
年轻挑夫道:“她就算不舍也要有胆子不放人,知道新郎官是谁吗?是千金坊赵家那位赵公子!”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可惜了呀!”
蜡黄脸中年汉子叹息道:“那秋月是个好姑娘,实在可惜了!”
渡口处韩彦望着头戴盖头步入花轿的秋月怔怔出神,今日他跟唐清幽一行将乘坐渡船去往最南岸的居水阁参与“花榜”
。
“怎么了?”
唐清幽看着韩彦发呆的模样有些奇怪。
“没什么。”
眼看花轿渐行渐远,韩彦叹了口气道:“咱们走吧!”
与此同时金川门外不远的一处官道上,一个落魄的书生身背行囊正走在归乡的路途上,他形容枯槁身上的袍子像是几月没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就在书生即将越过一座山头彻底告别金陵时,他突然双膝跪地向南而拜,“咚咚”
磕下几个响头。
之后书生站起身,丝毫不顾额头处留下的鲜血,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望一眼。
※※※
八百居水阁位于整个秦淮河最南岸的镇淮桥附近,此地临近教坊司是整个旧院曲中的最西侧,也是朝廷官妓最初发配之所。
居水阁的主人姜怀芸人称姜行首,在整个秦淮河两岸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谓“行首”
即行院之首,这里指的自然是教坊司下官妓首领。
历年的“花榜”
时间或许有变,举办地点却从未更替,一直以来都是居水阁。
每到这日秦淮河上大大小小的画船或上或下,都会汇集于居水阁总计约有数百艘,这也是居水阁前“八百”
二字的由来。
正所谓秦淮灯船之盛,天下所无。
两岸河房,雕栏画槛,绮窗丝障,十里珠帘。
主称既醉,客曰未曦。
有诗《秦淮灯船曲)中曾云:
遥指钟山树色开,六朝芳草向琼台。
一围灯火从天降,万片珊瑚驾海来。
又云:梦里春红十丈长,隔帘偷袭海南香。
西霞飞出铜龙馆,几队娥眉一样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