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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一阵后怕,叫来紫鹃:“武曲鼎的事,你跟谁说过?”
紫鹃自那日起就一直提心吊胆的,闻言忙道:“这可怎么敢说!
就是那日锦荷问我,姑娘怎么这么看重永宁王的礼,我没敢回她,搪塞过去了,糊里糊涂的,也不晓得她信没信。”
黛玉道:“也无妨,就是霜信姐姐自小服侍着我,也只知家里有文曲鼎,不晓得长什么模样的,这事且瞒着吧。
让我想想,再想想。”
她们话音没落,锦荷打了帘子进来,说:“二爷又想来捣鼓他那个修了老半天的秋千了,问姑娘方不方便来院里呢?”
黛玉忙道:“来呗,前儿个送上来的茶叶拿出来,不知道他今儿个要折腾到几时,先让小厨房准备着些他爱吃的菜,省得留饭的话,慌乱着来不及。”
锦荷笑着应了声,又道:“那我去回他。
二爷也是忙了有阵子了,难得有些空闲,想来是春绿院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姑娘院里这个小角落还纹丝不动的,太太性子急,二爷怕他的活计被匠人抢过去做吧。”
林徹是忙了好些时日,成日里见不着人影,前阵子书坊的人找到他的小厮催《玉山亭》,他甚至连个纲要都不给,直接丢给黛玉代笔了。
也亏得是黛玉之前就试过模仿他的笔触文风,试着写了一段,拿给他检查,他甚至一眼都没看,就让人送书坊去了。
还是事后黛玉自己再看时,察觉出有些不对,虽已刻意模仿了,自己的影子还是到处都在,只盼没人看出端倪的好。
她亲自沏好了茶等了一刻钟,林徹就一身家常衣裳,极自在地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小篓果子:“大嫂子如今闻不得香,我托人从山东带来些果子,给她熏屋子用,妹妹也试试,要是觉着行,咱们可多备些。”
黛玉凑过去嗅了一阵:“果然有些清气,只是我屋里日常有药味儿,只怕这果子盖不住。”
“那你让几个小丫头分着吃了,味儿我尝过了,不差的,不过到底是凉的,天冷了,你自己不要吃,仔细胃疼。
今年是买的晚了,明年咱们早些买,你赶着冬儿还没到的时候,就不怕着凉了。”
黛玉轻笑道:“我就馋这一口吃的?”
只是听哥哥说“明年”
,倒是心里头一暖,忍不住弯了眉眼。
“你倒是把身子养好点呢,虽然不馋,吃点新鲜的也是叫人高兴的事。
钱太医说是一向擅调理的,等他来住了,看看能不能医好你体寒的毛病。”
黛玉道:“我听说婶子在请女先生,打算等钱姑娘来就上课呢。”
“女先生哪有那么好请,”
在自己家里,林徹说话也随意些,“上皇当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到底还是影响了些京里的风气的。
如今陛下又让公主贵女们上学,好些的女先生都进宫去了,能请到的,恐怕还不如母亲呢。”
“你这话可真埋汰婶子了,要我说,多少自称读书人的,学问还不如婶子呢。”
黛玉替宋氏鸣不平。
林徹欲出门折腾他那个秋千,见黛玉也起身,要跟出来的样子,忙挥了挥手:“你进屋去,外头风这么大。”
锦荷嬉笑道:“二爷还是也屋里去和姑娘说话罢!
这秋千扎不扎的,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你都忙了这些天了,难得来姑娘这儿坐坐,还是歇歇吧。”
林徹轻叹道:“就是来这儿歇着的,起码忙活这个的时候,只需要想着木工活,不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黛玉晓得他的差事稍有差池就是灭顶之灾,平日里装得再轻松,要担的心事之重不是自己能想的,遂心疼道:“既这么着,茶先留着,下回再喝,我煮些安神汤,哥哥今儿个还是早些睡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