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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个就足够了。”
玉衡解开腰带,脱去中衣露出胸前伤痕:“要么答应婚事,要么让我去死,王府短时间内不会再有第二个继承人,所以我父亲不会让我死。
我上报的辞呈也被父亲拦了下来,说明他还是在乎我的官位给王府的助力。”
“是短刀所伤?”
竹卿目光被他伤口吸引,“你自己干的?”
玉衡颔首:“当日我便告诉自己,若活着再见你时不能告诉你成婚的消息,倒不如死后和你在阴曹地府相见,所以我父亲不同意婚事时,我就抱了必死的决心。”
玉衡胸前的伤疤已结痂褪去,留一块紫红色的嫩肉在慢慢愈合,这种刀伤竹卿见得多了并不害怕,可出现在玉衡身上还是他亲手所为,竹卿心痛不已,一颗心似被人紧紧揪住不停揉捏。
不由轻叹道:“你这是何必…”
熬了这么多年成了王府世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仕途通坦,要真为了她一朝尽毁,她如何忍心,如何背负得起。
玉衡整理好衣裳,摸摸花狸柔软的脑袋,笑的云淡风轻:“若不破釜沉舟,不尽力一试,我如何对得起你。”
他不再强硬的抱花狸,花狸似感受到他的善意,竟享受的呼噜起来,由玉衡讨好般的挠他下巴。
带着玉衡进了屋,竹卿提起火炉上的小壶倒热水给他暖身,这儿不如长安暖和,到了春季依旧风凉。
玉衡环顾四周,这间屋子极为简单,也不是主屋,她只挑了东厢房来住,小小的一间,只够平日吃饭睡觉所用。
旁边的榻上有一绒垫,按上面的猫毛数量和抓咬痕迹来看,应该是花狸专用,玉衡刚这样想着,花狸已跳上垫子,兴致勃勃玩起自己的尾巴来。
玉衡道:“屋子这么小,你怎么不住主屋。”
竹卿添上几块炭火,用蒲扇把炉火扇的更旺些,幽幽道:“现在这个季节,主屋太空太冷,我就一个人,住不了那么大的屋子。”
她也不想打扫,青池应该是很久没有来过这儿,她刚来时所有的屋里都落了厚厚一层灰,呛的她直咳嗽,天冷水冷竹卿懒得挨个擦,只打扫出来个东厢房和厨房,这一个多月也勉勉强强住下来了。
花狸不再碍事,玉衡终于有了机会亲近她,可身上的伤不允许他肆意妄为,只能让竹卿靠在他右肩上,和她絮絮说话。
竹卿道:“那日我气得不得了,恨不得冲进你家打你一顿出气,后来想想这事与你何干,你又不知道。”
“你若这时候来打我一顿,我定打不过你。”
玉衡道,“那几天我晕的一塌糊涂,还是被人给抬回去的,要知道我父亲会去找你的麻烦,我恐怕立刻就醒了。”
竹卿一笑,不发一语,
玉衡道:“今天是来不及启程了,明日一早就出发吧,赶在后日到上京。”
听他说起回上京,竹卿直摇头:“明日不行,我答应了隔壁大婶三日后吃她小儿子的喜酒呢。”
“你来不到两个月,就已经跟邻居关系好到去吃人家的喜酒了?”
玉衡倒很意外。
竹卿神秘的笑笑:“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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