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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两点,一是外人畏惧阁主威名,不敢上前侍奉。
二则阁主心思缜密,严防隔墙有耳,不信他人近身侍奉。”
冷月闻言不觉将目光扫向一边雨过天晴再次玩开的十步,眉头微微皱起。
“这丫头不偏不挤,二者兼备。”
苍梧说着挑起眉梢:“既然做不了间者,师妹何不换个教法,另辟蹊径呢。”
冷月没有接话,若有所思。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师妹这步棋若是走好了,又何愁进不了月阁,见不着阁主?”
苍梧瞧着冷月动摇,忙称热打铁道。
“师兄说的容易,这棋未必走得。”
“事在人为,人已经到了师妹这里,就没有扔回去的道理,与其叫大家看了笑话,师妹不如搏上一搏,所谓棋出险招,万一成了呢?”
冷月抱臂不语,心中忖度着苍梧的提议,虽说方法冒险了些,却不乏是一条走进月阁的捷径,比起将傻子训成间者的难度,侍婢倒是容易些,毕竟她的过往如同一张白纸,想在白纸上画些简单的画,还是有可行性的。
这边冷月还在左右权衡,那边苍梧已经拿了根狗尾巴草逗得十步咯咯直笑,开心的笑容绽放在泥巴后的小脸上,谁也看不出这个像阳光般灿烂的孩子才刚刚家破人亡。
冷月最终还是听取了苍梧的建议,将十步留在了清谷,与一众弟子同吃共住。
清谷与幽谷、若谷并称月阁三谷,以造才着称,谷中学子颇多,有自行收纳的,亦有慕名而来拜师求学的,故入谷者,不分阶层,以技艺为尊,文武并用,名为广纳贤士,实则为月阁储贤。
清谷冷月居三谷之首,善谋略,以严苛着称,十分挑剔,故弟子人数远不及幽谷和若谷,此番纳人原本是听闻阁主手中有三女待安置,故而才求了师兄苍梧去讨了来,一是想博取阁主好感,二是想着阁主收的人绝非常人,结果好感有没有暂且不说,却不曾想人是这般“非常”
,真叫人欲哭无泪。
清谷弟子不多,规矩不少,谷中设有讲堂、地宫、斗场和玄门四处,凡入谷弟子均需经过讲堂授艺、地牢磨炼、斗场提升和玄门定性方可出谷,期间倘有半途而废者直接为清谷除名,永不录用,此污点会伴随除名者一生,对其日后的生活与仕途产生的影响弥足深远。
反之,经层层过滤下来而顺利出师者,堪称大才,出谷后将前途无量。
故在入谷选拔中往往会出现两个极端,要么无知者无畏,要么意志深厚非常人可及。
十步的到来纯属意外,非她所愿,亦非冷月所愿,按照苍梧的指点,十步被安置在北谷,其他弟子在南谷,泾渭分明,这给十步的入谷增添了一份神秘和特殊。
“师姐,听说了吗,清谷来新人了。”
地宫里,向扬屁颠屁颠地将刚得到的消息汇报给正在练功的墨画,墨画头也没抬,来新人在她听来就是废话。
“说也奇怪,咱们都在南谷,偏她一人在北谷。”
向扬一边说一边小心打量着墨画的反应,此刻的墨画双眼微阖,眉宇间透着清冷,冷艳无暇的脸上尽显孤傲,周身散发出的淡漠与寒意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便相隔数米,向扬也只一眼,便又乖顺地低了头,不敢多言。
“是男是女?”
墨画淡淡地开口。
“不知道,听说是师傅自己去月阁讨的。”
一听墨画来了兴趣,向扬立马像做足了功课的学生,将自己所打听到的消息一股脑的倒出来,其中大多是透露者的主观猜测,实用的一句没有。
墨画听的有些不耐烦,起身扔给向扬两枚低阶清石便扬长而去。
向扬如获至宝,小心地捧着清石还不忘对墨画的背影连连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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