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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浔去冲第三杯咖啡,下场依然是同上。
听着“啪”
的一声,杯子破碎的声音。
她终于忍无可忍,双手捏着小拳头,微微倾身,涨红着脸,朝他吼:“不想喝就拉倒,你再给我砸杯,我报警说你损坏公司物品,侮辱人!”
“我侮辱你?”
迟郁寒眯着眼睛,唇角勾着一丝自嘲,“我怎么侮辱你了?”
他冷冷的眼神,凌厉闪着寒光,像冰刀子一般,像要剖开她的心脏。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他“嚯”
地一下站起,起身动作迅速,可走向她的步履,却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要跨越千山万水。
那样艰难地走向她,艰难地朝着她步步走近,本该是伸出友好温暖的手,拉近距离,珍惜彼此。
但他每一步都把她逼到了绝境。
蓝浔被他逼得退无可退,整个背部都贴在玻璃窗幕墙上,用惊恐的眼神望着他,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面对持枪的猎人。
迟郁寒将她抵在明亮的玻璃上,先是轻声问:“你接受了他的提亲,接受了他的彩礼?”
蓝浔点头,不敢看他的脸。
但被他单手勾起下颌,往上一扳,硬是托着她的下颌,强行对上他。
他目光冰冷,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冷白的脸庞,像是照耀着一片刺目的白雪,没有一丝温暖,反而冷得更甚,让人浑身打颤。
蓝浔不知他又要干什么,两只手握紧拳头,以此给自己力量,抵抗对方带给自己巨大的压迫。
迟郁寒浑身散发着寒气,黑暗的眼睛里被更黑的颜色笼罩,透着一种深浓的绝望,“他给了你多少彩礼?”
“不多,十亿……”
“不过才十亿,你就把自己卖了?”
冷薄的唇,不屑的扔出几个字。
蓝浔听了,垂下眼眸,扯了扯嘴角苦笑,“是啊,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把自己卖十亿?”
八年,在他眼里,也许一文不值,可在别人眼里,却是无价之宝。
是他不要她的,她选择要嫁人了,他又急了?
迟郁寒一手撑在她脑侧,一手抚摸着她的下巴,冷声问,“我给不起?”
蓝浔垂下的羽睫颤了颤,忽而扬起眼帘,眼睛看进他的眼睛深处去,“你给了吗?”
迟郁寒默然,紧紧抿住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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