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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词挑了一些蔬菜,又买了一打鸡蛋,最终在肉类区前停住脚步。
血腥味正飘散出来。
陈词将口罩的鼻梁处用力捏紧,做好心理准备,走进肉类区。
一头头开膛破肚的肉猪倒挂在铁架上,红白相间的皮肉和骨头坦荡展览在所有人眼前,更是有肠子肝脏胃这样的内脏挂在一边,供人挑选。
现杀的鸡被倒拎着双脚,一刀砍在脖子上,尔后关进逼仄的铁笼里,拼命地嘶叫挣扎着,只能让血流的更多,迅速地死去。
到处都是刀剁在案板和骨头上的声响,黑的髓,白的骨。
陈词被震撼到了。
鲜红的血浸湿了鸡笼下的地面,无声蔓延,就连口罩也遮不住腥臭味。
他感到的却不是恐惧和恶心。
而是一种……隐隐的兴奋。
仿佛又躺在了床上,沉默地看鲜血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顺着透明管道进入大型医疗器械。
陈词下意识抬手按住左臂内侧,每次针头都会扎进的位置。
一只手却突然遮在了他眼前。
Alpha声音有些懊恼:“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早知道该去超市的。”
傅天河谨记陈词不喜欢身体接触,手掌虚虚地挡着。
陈词缓慢眨了下眼,睫毛扫过Alpha宽厚的掌心。
“没关系。”
陈词听见自己这样说,他回头看向傅天河,问,“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我不挑嘴。”
陈词买了一些里脊,傅天河从他手中把袋子接过去:“我来拿吧。”
食材准备的差不多,调料傅天河家里也都有,两人就此回到窝棚。
没等陈词收拾好,傅天河就一头扎进了厨房,迅速把排风扇连上小电机,如果有油烟能尽快排出,不会熏到陈词。
把厨房收拾好,傅天河才搓着手出来:“好了。”
陈词点了下头,从傅天河手中接过围裙,穿在身前,他低下头,将带子系在颈后。
白净的手指灵巧地和深色细带纠缠,随意翻动便系出个松松的蝴蝶结,和防咬合项圈一起,点缀在颈部的线条上。
傅天河喉结上下滑动一下,旋即不好意思地移开眼。
陈词洗干净手,走进厨房。
很小,也很乱。
好在陈词没有洁癖,只是单纯受不了和人产生身体接触。
傅天河跟着进去,想参观一下,奈何他的厨房实在太小,陈词转身拿东西,差点撞进他怀里。
傅天河赶忙后退俩步,很自觉地出去了。
“你有什么忌口吗?”
陈词在厨房里问。
傅天河:“没有!
我什么都能吃!”
帘子后传来洗菜切肉的声音,很快水被烧开,发出咕噜噜声响。
傅天河忍不住悄悄掀开一条缝,陈词站在灶台前,手持剔骨刀,正在处理里脊。
他刀工非常好,每一片都切得像纸一样薄,软软地倒下去,叠在其他肉片上。
Omega少年低垂着眼眸,衣袖卷到手肘处,露出白净的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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